趙夫人趕緊道:“不下了不下了,我棋力不敷,早已是撐不住了,融大女人來得恰好,倒是救了我了!”
劉嬸子有些絕望,但也知是能人所難,當下萬般暗忍,方地收住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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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院門口立了一個婦人,她聽到腳步聲,轉過臉來,見著薛池,欣喜的一笑:“大女人!”
“……明日便讓人送到府上去,包您對勁!”一人笑著往外走,他伸動手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年子謙費了半天工夫,終是按捺不住:“七爺,您到底是為何要幫她?昨日我聽人說您領了名女子來,給她買手鐲,我隻當還未睡醒――難不成此時仍在夢中?”他的雙眼中閃滿了“求你了奉告我吧”!
劉嬸子難以開口,終是:“淩雲女人是傾月坊中人。”看薛池一臉蒼茫,隻得持續道:“傾月坊是平城四大樂坊之一。淩雲女人是歌舞伎……”
薛池大步的走到他麵前,很有些氣勢。掌櫃奪目的雙目一凝,頓住了未出口的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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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略偏著頭,鴉青的髮絲落下,與肩上的團花繡紋交叉成一幅瑰麗的圖案。
趙夫民氣知她神思不屬,也不出聲,心道這融女人丟了這遭,也不知現在是何種景象。
連掌櫃嗬嗬的笑:“女人說的是。”
劉嬸子道:“先前聽女人家人說,要回平城去。”
掌櫃進了屋子,束手而立,並不說話。
群馬奔馳而過,一起奔向城門。
薛池還要再說,劉嬸子卻握住了她的手:“女人快彆提金啊銀啊的,我這另有個不情之請呢。”
做這行,識人的工夫是少不得的。
薛池麵泛難色。
遠遠的便見堆棧外星星點點的火光,她走近一看,本來停了數輛馬車,將巷口堵得水泄不通,車角上俱挑著氣死風馬燈。
掌櫃的清咳了一聲,摸了摸髯毛:“這個,我們珍寶齋,並無這個端方……恰好我家仆人也在,既是七爺開口,我便去討個主張。女人稍候半晌。”
連掌櫃接過了玉鐲,奉上一疊小額的銀票:“女人看看,這是500兩的銀票。”
趙夫人抬眼去看,見小曹氏麵色淡淡的不見非常,但手中棋子舉著,遲遲不落。
薛池心中一動,加快了腳步。
七爺啼笑皆非,搖了點頭:“我不過先前曾與她有一麵之緣,曉得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看景象,怕是遭了難。不過是行個便利。”
手鐲在當鋪能當出多少錢來,還真不好說。
卻見他一抖韁繩,馬匹揚蹄,一下疾行而去。而另一隻手揚起,指頭一鬆,紙張像一隻被放飛的紙鳶,呼啦一聲高高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