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你有甚麼事，明天再說吧。”天章漸漸展開眼睛，冇有起家。

這話不是傅冉方纔教她的。隻不過是嬤嬤常在元元麵前這麼說，久而久之元元便覺得“弟弟”是一種非常好玩而又非常可貴的東西，是比她喜好的小布老虎和奶糕還要好的東西，便常常將“要弟弟”掛在嘴邊了。

傅冉舉手發誓，他如果曉得會丟了這三個月，如何樣也不會入李摩空的異界。

宮宴上光是糕點果子就備了三十多品不重樣的。傅冉端來的是八寶甜飯，燕窩球，芙蓉蛋配火腿，豌豆尖炒嫩腐皮，都是天章愛吃的。

天章揮揮手，趕走看不見的蟲子，說道：“罷了，你直說吧，怪我冇有給元元用元洲這個名號。”

傅冉一怔，道：“你狂悖了。”

“叔秀，你覺得我為甚麼活力？”

他們大吵一架。

傅冉心中也煩躁起來。

“你走吧！”天章道。

到了四月初九這一天，宮中已籌辦齊備。至公主由傅冉抱著，先去祭了祖宗，然後回兩儀宮領受公主印信，宮中設席。

“你站住！”天章刷一下從榻上爬起來，行動敏捷，不似懷了幾個月的胎。

他迎著傅冉的視野，並非安撫，更多像是在看，在考查。傅冉曉得他在看甚麼――他看他會不會在這大庭廣眾的場合當場發作，甩手分開。

傅冉不再看向天章，隻是漸漸放下元元。他低頭在元元耳邊說了一句甚麼。元元笑了起來。傅冉寵嬖地撫了撫她的額頭，方纔一刹時的震驚失態已經消逝得了無陳跡。

天章臉上燒起來，嘴上卻不肯饒他：“這時候你想起來本身是皇後了？學人勸諫了？”

但話說出口，意義是會變的。

他更加感覺好笑了。

壽安王耐不住性子，叫過宮人叫他們通報：“人老了，坐不動，若陛下和皇後都離席了，我也該走了。”

“我不曉得。我不曉得。我之前就說了，我瞬閃到那邊，是為了救傅遊。莫非我該聽任他死在那邊？”

“父親剛纔和你說了甚麼？”他問元元。

傅冉道：“你若實在不想用元洲，必然要改成你感覺好的，事前就該和我說。一聲不吭，偷偷摸摸換了金印――我實在是想不到你會這麼做。”

傅冉對這狀況多少有所假想。但他假想的是好久今後，三十年後，二十年後，十年後，但決不是一百天後，不是現在。

明顯他走時還與天章你儂我儂，彷彿一眨眼以後天章就厭倦他了。用宮中術語說，就是――“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