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冉的氣力，宮中誰也動不了他。天章又隻要這一子一女，更不會讓人對孩子有可乘之機。

他看著陸皓，陸皓嘴角繃得很緊。

他有更傲慢的妄圖――他和天章的豪情與肉身無關。天章有皇後，有後宮；他也將會娶妻生子，但他仍可平生一世地傾慕天章，與天章情意相通。

“都說齊仲暄是一念成魔，那李摩空又如何呢？若他也一念成魔了，到時候天下豈不是大亂？”天章說。

天章終究認出了，這雙眼睛，是憂心忡忡的傅娉婷，也是戲謔打趣的傅冉。向來冇有哪一麵真正消逝過。

唯有傅冉，固然騙過他，欺過他，卻從負過他。疇昔未曾，將來更不會。

彆的就是李摩空現在拘束著齊仲暄，來由是隻要他能壓抑住齊仲暄的魔性，能關住他。天章對此事也不能完整放心。

但是現在卻不必說。天章這付苦瓜模樣，他還想再好好再笑兩天。

“小顧受了驚嚇，主謀又遲遲查不出。貳心中愁悶，病也拖著遲遲不好。更可氣的是，那刺客那劍劃得極深，劍上不曉得用了甚麼毒，那傷口幾次發作，看著就叫人揪心。隻怕將來……邊幅是全毀了。”

他做人還算安妥，這十幾年在朝中聳峙不倒，目睹著太子出世，他離權臣就那麼兩三步了，這時候卻抽身而出，明顯是不求那登天繁華，隻求善結束。

天章不允，退回辭表。隔兩日傅則誠再次請辭。這一次天章冇再退回。

傅則誠考慮很多。

傅則誠冊封次日，就向天章奉上辭表，表示大哥體衰，乞去官養老。

顧嘉時被刺一案終究刺客都冇有鬆口，又成一樁懸案。天章問傅冉有冇有開過天眼，傅冉道：“你真當我神通泛博，無所不知了。”

他已經完整明白了天章的情意。

就在這一刹時，他對天章統統的含混都冷了。

“傅冉。”他叫了他一聲，像落日落下去了，卻還未歸家時候那樣和順，又那麼失落的聲音。

元元趕在嬤嬤之前去安撫了他：“阿亨！阿亨！”她勾動手，悄悄摸著弟弟的臉，彷彿在摸一隻很敬愛的小貓。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李摩空，天章又是一陣胸悶。皆因李摩空曾預言他多子多孫，天章心頭始終掛念著這茬。

此次受傷叫他腦筋復甦很多。成為天章的愛侶，和成為天章的重臣，他隻能選一樣，而不成能兼得。他隻要選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