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宮隱士囁嚅：“會嗎……”

朝陽出來了，敞亮的天光裡，他的臉白得像將死之人。玉宮隱士到底冇抗住獵奇，問：“去找誰？”

天章豁然開眼，見傅冉仍坐在他身邊，他低聲問：“你說我是天命之君，是甚麼意義？”

傅冉點點頭：“應當的。”

天章給他們賜了座，道：“城中出了一樁血案，朕請你們來分解一番。”幾人本來還懷著一絲幸運，聽到天章這話，立即就曉得這血案分量不輕，並且既然連宗人府的人都叫來了，明顯是與宗親有關。

他漸漸在傅冉身邊坐下。傅冉抱起他的腿，搭在本身的腿上，兩人抵足而眠。

丞相陸皓低頭思慮半晌，問天章：“當務之急天然是清查淮陰王下落，不知是否要昭告天下公開緝拿？”

又把事情交代梳理一番，天章才讓人都退出去，命陸皓兼顧這件大案。

傅冉：“這……”

他深思著，像是奉告玉宮隱士，又彷彿自言自語：“我要找到他。走多少路，殺多少人，我都要找到他。”

天章已經生過元元，對胎靈感受更加敏感，方纔發怒時，就覺體內俄然有一團火一樣跟著他的肝火驀地一竄，彷彿在和他異口同聲。

“我想過。齊仲宣當然想過,說不定還想過無數次。日想夜想,就想出病了！”

“我要他……”天章俄然愣住了，臉上漸漸浮起古怪的神情。

齊仲宣看向他，他立即摸著脖子縮了縮：“天然，天然是如此。”

兩人一齊傻笑起來。

齊仲宣淡淡道：“你隻要聽我安排就好。徒弟那邊我自會交代……”他稍稍一放手，玉宮隱士立即呼吸順暢，捶著胸連連咳嗽，但看著齊仲宣的神采，卻不敢大聲。

淮陰王府裡外完整搜過，除了住得靠近馬廄的粗使下仆，府中一個活口不留，搜到一共五十二具屍首。拿了名冊盤點了人數，發明失落四人，都是近身服侍淮陰王的人。

“我們這是要到那裡去？”玉宮隱士熬了一夜纔敢問出口。

“我要削了他的王位，既然他對這個王位不對勁。”天章說。

齊仲宣低聲說：“李摩空。”

京中正在為淮陰王府裡的血案忙作一團的時候，齊仲宣已經一起向北疾走。他們連夜出城，一口氣不歇，又有玉宮隱士神通催動，已經離京頗遠。

他點點頭，感慨道：“這個孩子來得真是時候！”

天章又說了一遍：“就是要如許。他大錯鑄成，朕不能姑息。”

天章的眼神定定的，傅冉坐直了：“叔秀？”他一把抓住天章的手腕去探他的脈，怕他是氣過了頭，邪氣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