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一結束,百官順次從殿中退出。
傅冉見他眼神又亮起來,怕他一整天亢奮過分,思慮重了傷身,就不再與他打趣,隻是撫著他的肩,輕聲道:“他宦海也有些年初了,不至於太狼狽……叔秀睡吧。”
壽安王與一眾正說得歡,遠遠瞧見了齊仲暄那邊的動靜,也冇疇昔為他得救。
回了家傅則誠也顧不得平時儀態,一氣兒就灌了一大壺涼茶下去。
齊仲暄跪下來就要推讓,天章就先堵住他:“此事朕情意已決,不必籌議。雖幼年,然行事素有章法,又有容之器,朕如何不愛?”
傅冉後宮說這件事,不需像天章那般費事,他一臉嚴厲,直接瞭然說了,正要警告幾句,就聽到低低的一句“胡說!胡說!”
顧玉媛點點頭。
大殿上的時候,他隻是臉上平靜罷了,手內心實在滿是盜汗。恐怕壽安王尥蹶子,或是哪個咄咄逼的清流以死相諫。
但這回畢竟是大事,傅則誠不得不跟她交代一聲。
傅家閉門謝客。傅家門房上傳出話來,客過來前都要下名刺,平時多熟的熟也不例外!
“宮裡恐怕也要說了……”天章是指內裡已經曉得了這件事,很快宮中也就要曉得了。傅冉坐他床邊,脫手動腳,笑道:“本日就說。陛下就放心睡一覺,一覺起來甚麼事都冇有,還是後宮承平。”
內裡鬨得沸反盈天,兩儀宮的午後這時候卻隻要喧鬨安寧。傅冉側身坐床邊,見天章睡得安穩,呼吸綿長,又按了按他的脈,才放心出去。
接下來幾個月他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安然生下這個孩子。要措置國事,還要籌辦生養,他冇有多餘的精力與齊修豫之流周旋,也不屑與他們周旋。
聽了天子要生子,並且是與傅冉生。顧玉媛隻是惶然一笑,甚麼也冇說,持續低頭抄經了。
顧玉媛固然冇出立室,但是也是至心向起佛來,很有些沉浸此中,少問俗事的架式。家事都交給傅遊的老婆,傅家的長媳打理,她竟一丁點都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