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章悶悶道:“有些熱。”
齊修豫是天章二哥的兒子,天章的二哥被梁王囚禁前,就好杯中物,是以並不被天章的父皇寵嬖。齊修豫也是資質普通,中不溜丟,好飲宴,馬球,鬥雞鬥狗,他又生得高大魁偉,遠遠看去頗氣勢,隻是近了往麵上看就經不起細看。
他用手指戳了戳天章的後背。
夏天時候會用冰碗鎮著吃生果,是取涼意。各式冰飲也是夏時令消暑的好東西。傅冉最喜好香糖渴水,拿冰鎮了,每天午後都要吃一碗。
天章心中一軟:“如何了?”
“這是新製的淡彩琉璃大冰花瓶。”將淡色的琉璃夾封冰內,做成器形均勻文雅的花瓶,陽光一照,清冽當中流光溢彩,再注下水,養上花,真可稱得上冷傲二字。四周見了皆是讚美。
他一時是有些悲傷。他對幾個侄子向來不錯,冇想到齊修豫還是迫不及待地算計。但他也曉得齊修豫向來粗枝大葉,並非心機機巧之。這步棋固然走得鹵莽,但實在想得很遠,實是妙招。
傅冉刷地起家,天章拽住他:“要乾甚麼?”
因是天章的第一個孫輩,以是犒賞也格外重。本來帶著孩子來進宮認了長輩,得了犒賞,大師一起誇誇孩子,就差未幾了。傅冉心中正唸叨著本身的大事,俄然就聽齊修豫道:“叔叔,侄兒有個設法。”
兩就這麼對視著。傅冉俄然明白了,天章是驚駭。
傅冉停下來,看著他,天章卻說不出要等甚麼。
天章吭吭咳了兩聲:“不曉得……”
天章嘴角暴露了很淺的笑容:“疇昔彷彿聽過這句話。”
“這孩子生很多討喜!嗬嗬嗬。”傅冉一邊笑一邊伸手逗了逗嬰兒。心道,再討喜也冇兒子討喜。
傅冉回過神來,點點頭。等選完了東西,宮開端安插了,傅冉又叮嚀蘇棉:“把冰碗先撤了,冰飲冷食都從食單上撤了。”
“……”
午後天章無事就回了兩儀宮,午餐與傅冉一起吃的。室內換了批冰器,冰飾,天章都冇重視,還是冷靜的。傅冉一雙眼睛就滴溜溜地跟著他打轉。
天章點點頭:“哦?甚麼設法?”
天章閉著眼睛,聲音有些發虛:“不大睡得著。”
天章不準:“等等!”
晌午過後,汝山王齊修豫和王妃就帶著剛過完百日,三個多月的兒子進宮來了。
他這話一出,傅冉就心中罵了一句混蛋,竟然把自家才三個多月的孩子甩出來做爭權奪利的東西――看來宮外對天章久為有子已經有設法了。如果天章真的一向都冇孩子,齊修豫這一步棋不得不說還是走得不錯的,搶先將孩子放天章眼皮底下養著。將來天章必定要挑一個孩子過繼,那這個孩子可占了大大的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