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麵前一黑，穿越千裡的神念頓時被強行堵截，竭力收攝靈台腐敗，提持心神，不再應用目力，繼而運轉一身周天神情，調息回元，心頭煩惡之感漸去。又站立著持續調息，很久以後才規複無恙，樂先生這才放開捂住他眼睛的手。

苦行僧迷惑道：“得自人間？三教子，度人間，這最後‘度人間’之句，莫非表示人間將有大劫，將有三教之子應劫而出？”

這景象比如是一個3、四歲小孩卻挑起了幾百斤的擔子，豈能不被壓垮。這倒是跟陸正策動小神通，耗費朝氣元氣是一個事理，隻不過陸正的小神通是心念所造幻景，苦行僧倒是實實在在的天眼神通。他修行金剛神通有成，朝氣元氣早已堅毅，成為內元神情，乃是其神通法力之基。若在普通環境下，即使神通法力耗損一空，也斷不至於擺盪到內元神情，可想而知，剛纔環境有多傷害，是以樂先生才躬身施禮道歉。

樂先生見他有些心灰，安慰道：“境地一到，神通天然俱足。大師何必掛懷，但勤懇修行，自有證果一日。”

兩人正說間，樂先生俄然眉毛一動，回身朝一個方向看了一眼，笑道：“本來還想讓大和尚多留一會兒，看來是不可了……大和尚，白虎寺門口有人找你呢！”

苦行僧眼中透露一絲迷惑，但還是道：“貧僧自會守口如瓶，隻是自滅妖劫以後，不知人間又將迎來何種劫數，那道籬笆……”

樂先生搖點頭，答道：“此教非聖宗所創，乃是得自人間，聖宗隻是求證此道罷了。”

苦行僧放心一笑，轉而問道：“話說還頭，那句讖言困擾貧僧已久，佛山道海自不必多言，但所謂三教，莫非在佛道兩門以外，彆有一教？……”說到此，苦行僧心中靈光一閃，驚呼一聲道：“啊！自人而仙，自人而佛，自人而人……樂先生，你奉告貧僧乃是聖宗傳人，莫非那三教所指竟是佛門、道門和聖宗嗎？”

李儀心中想起阿誰莫名其妙的“大賢弟”，有些惱火，眉頭皺得更短長道：“但願不是！”

樂中平笑道：“隨便吧，或許是他嫌本身囉嗦了吧，何況他要說的，要做的都已經留下了。此次，草廬欠了大和尚一次情麵！”

苦行僧修行天眼神通，已修至必然境地，不但能察見極遠間隔以外的氣象，還能善察眾生之相狀、辯白物類，比如他在兩界山看破那虎妖原身。雖是如此，但以他目前的修為，卻千萬不成能在此兩界山上瞥見人間塵凡氣象。如此間隔，不是貳心念所能及，但是此時偶然當中以樂先生的神念為引，能夠說是搭了一次順風船。也就是說，並不是他本人所見，而是他瞥見了樂先生眼中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