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有機遇能夠見到你大哥,你就和他說……和他說,這一輩子我不悔怨嫁給他……如果另有下輩子,我還要做他的女人,他的老婆。”
可她的神采,在一點點變得慘白起來。
如許破天荒的景象,讓她不由得產生幾分擔憂。
當時的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人,她落空了太多太多至愛的親人,現在汗青又要再重演一回。
“母親,冇事的,女兒信賴你必然能挺過來的是不是?你但是曾經跟著父親上過疆場的女將啊……這麼多年,甚麼樣的暴風暴雨你冇經曆過,這一次你也必然能撐過來的是嗎?”
雲鸞勾唇,淒楚而笑,她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地衝著劉氏磕了三個響頭。
二十年的伉儷之情,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對她來講非常豪侈了。
劉氏的身材,忍不住開端狠惡顫抖起來。
劉氏還是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眼睛都冇眨動一下。
隻要她另有一口氣在,她就要守住她的孩子,就要替夫君守住這百年帥府的門楣。
“鸞兒,你不必擔憂我。想做甚麼,你就去做甚麼吧……母親不會再束縛你……我的鸞兒終究長大了。現在在你的身上,我彷彿看到了當年我的影子……”劉氏紅著眼睛,目光帶著憐憫,悄悄地撫摩著雲鸞的頭髮。
眼淚不受節製的,一滴滴往下滑落。
雲鸞趕緊取出帕子,手忙腳亂地為她擦著臉上的汗水。
她的視野一點點變得恍惚,她就那麼怔怔地凝著雲鸞……
雲鸞曉得,這個動靜過分震驚,大嫂一時之間底子冇法接管。
如果雲家主事的男人都冇了,將軍府隻能靠著她們這些女人撐起來……
她蹙眉,透過門縫,朝著廳堂內望了一眼,那母女三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的模樣,好似是天塌了普通的絕望。
必然是如許的,必然是。
“母親……”
言嬤嬤的心,驀地一顫,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二十多年前,劉家所經曆的那一場大難。
但是冇偶然候了,即便她不能接管,也得接管。
她的腦海裡,不由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劉家遭受的那場大難,瞬息間顯赫的將門之家,不過一夜間便家破人亡,灰飛煙滅了。
劉氏一向都冇有出聲,這一刻她再也節製不住,一把抱住雲鸞嚎啕大哭起來。
“大嫂,你曉得的,我就算再惡劣,也不敢拿著父兄的存亡來開打趣。如果我所料不差,四天後,這個動靜就會傳遍全部南儲……”
大嫂一怔,眼底儘是悵惘……她板滯著目光,抬頭看向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