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蜜斯,夫人呢,她在那裡?我方纔去廚房,讓人籌辦晚膳,誰曉得廚房的廚子和婆子,全都跑了。庫房裡存放的食品,也都被他們拿跑了。不止廚房那邊亂了,各院的一些丫環,都捲了一些東西,偷偷跑了……現在,這府中的人,差未幾都跑了一小半。”雲管家急得腦門都冒著汗。
雲鸞的神采,垂垂地白了幾分。
雲鸞方纔走出廳堂,劈麵便瞥見管家神采慌亂地,從內裡跑了出去。
言嬤嬤的眼睛,腫脹得短長,怔愣地看著四蜜斯,這一刻她才恍然認識到,疇前隻會肇事,惹將軍夫人活力的四蜜斯,終究長大了。
她讓言嬤嬤扶著劉氏,重新躺在了床榻上,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雲管家的鼻子,不由得一酸。
雲鸞表示管家稍安勿躁,現在將軍府風雨飄搖民氣不穩,有些民氣機活潑,想要另擇明主,她倒也能瞭解。
雲鸞讓那些奴婢免禮,雲管家讓兩個小廝,抬了一個案桌和太師椅放在台階之上。
言嬤嬤點了點頭,趕緊應了。
言嬤嬤趕緊攙扶住了她的胳膊:“四蜜斯……”
“四蜜斯,你這神采慘白慘白的……你冇事吧?”
以是,這些雇傭返來的下人,並冇有賣身契。
“雲伯,如何了?出了甚麼事?”
略微動一動,那疼痛就如同火燒般,囊括而來。
言嬤嬤想要多叮嚀幾句,可雲鸞已然回身走出了閣房。
“母親病了,現在還在昏倒。大嫂和二嫂,現在也冇心機措置這些事……這些事情,我能措置,以是還是不要打攪母親為好……雲伯,信賴我,我曉得該如何做。父親和大哥都冇了,這個家不能倒,不管如何,我們也得撐住將軍府的門楣,是不是?”
夫人現在又病了,大少奶奶墮入哀痛中冇法自拔,二少奶奶又懷著身孕,一心撲在二公子身上。現在這個家,不知不覺,彷彿隻能靠著四蜜斯,這肥胖的肩膀扛著了。
她望著上麵,黑壓壓的奴婢,統統人都帶著惶恐,不安的看著雲鸞。
——
大抵過了半刻鐘,府內的統統奴婢全都堆積到了前院。
雲管家二話不說便回身調集那些奴婢去前院。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抬腳出了廳堂。
“雲伯,逃脫、偷東西的那些仆人,我會想體例措置。現在,你當即告訴下去,除了言嬤嬤,留下照顧我母親,其他各屋的下人,都去前院調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雲鸞已然有了幾分定奪,她想如果母親曉得了她的決定,也不會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