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精靈法師揮手將一個能夠烹煮整條野牛的大鍋掀翻，內裡已經熔化卻還未變得滾燙的黏膩黑油流出鍋邊沿，澆淋了下方的獸人一頭一身。在看管鍋的人類兵士叫喚著“還冇熱呢”時，他又取下了火把凸起的一根小枝條，撲滅它後擲向阿誰還在津津有味地舔抿著嘴邊油脂的獸人――這些油脂都是從販子們自臨海諸國與領地集來的燒燬的鯨魚油。那些被用來煎炸食品的鯨魚油，代價本來就很昂貴，在顛末無數次反覆利用後，即便往內裡投入一塊冰也會被它淨化成黏膩肮臟的玄色，這類無用的油脂不能直接倒入泥土河道或是下水道，不然地盤上會寸草不生，河道裡的魚兒會被堵塞而死，下水道會被堵塞――領主和國王答應北地的販子們以一個近似於免費的代價收買它們，隻求它們能夠儘快被運走。

“你隻是想要殺死他們。”格什醜惡地笑了笑：“因為你的兒死了。”

“這場戰役中分歧平常的東西多了。”精靈法師說。

人類的兵士聰明地仿效了精靈法師的做法，這類體例不但殺傷的仇敵更多，並且更快，也更節儉燃料，畢竟將油脂熔化與將油脂燒煮至沸騰是兩回事――十之八**九大鍋中的冰雪都被改換成了油脂，雷霆堡的整條城牆都燃燒了起來，新的備用弩炮與小投石器也被運上了垛口，十二尺長的弩箭與缽盂大小的石塊如同暴雨冰雹般傾斜而下，它們帶來的滅亡之雲覆蓋在獸人兵士的頭頂，逼迫他們放棄打擊，回身逃竄。

伯德溫身邊的法師施放了一個神通，飛彈打飛了他們必經之上的幾個獸人，小扈從和他的火伴們快步奔向箭樓，箭樓上的兵士向下射箭以包管他們的安然，一邊大聲喊叫催促，小扈從是最後一個踏上門路的，喊叫聲俄然變得大而狠惡，他在明白此中意義之前就被一塊龐大的暗影覆蓋――一個有著九尺高的獸人懦夫攀上了城牆，人類的箭矢穿透了他的鼻和手臂，被血汙與外相覆蓋的背脊燃燒著，披髮著焦香與臭味，但他恍然無覺，隻一心一意地抓住了小扈從的腳踝，年青的騎士被舉了起來，獸人在人類驚駭的大喊中把他撕成了兩半。

“巨大的卡烏奢會因為你放縱人類殺死一個懦夫而賜與他所能賜與的最為峻厲的獎懲。”丹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