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鐵衝出去冒死,那姘夫也有三十好幾的年事,是個小白臉相公模樣,不管身形還是力量都遠遜陳鐵。不成想,姘夫身子世故、身佩快刀且精擅打鬥搏殺的本領。

“你們爺倆冤枉?”妖霧的語氣更加刻薄:“六合凶惡、天然凶惡、人間也一樣到處凶惡,你們爭不過彆人,以是死得冤枉?那被獵戶射殺的鳥獸、被樵夫砍斷的林木、被屠戶宰殺的豬羊,豈不是個個冤枉?被頑童一壺熱水灌入巢穴的螞蟻、被人走路時一腳踩死的蟲豸、被你們順手捕獲玩耍的蜻蜓胡蝶大肚蟈蟈豈不是更冤枉?”

劉鐵不吝力量、雙手也算工緻、再加上貳心性刻薄,相處下來深得師父喜好。趙石工曾有一名愛妻,可惜體弱早夭,也未留下一子半女,石工思顧亡妻,畢生未在結婚,乾脆就把劉鐵收做義子。

這那裡是甚麼事理,於人魂陳鐵聽來底子就是胡攪蠻纏,大漢怒叱:“我說的是性命！你卻膠葛其他,事理安在！”

其間蘇景曾問過牛吉馬喜。妖霧審斷的如何,兩個鬼差都點頭獎飾‘比著當初劉大人還要有板有眼,絕無題目’,一品官袍在身,蘇景辨得出他倆不是包庇同僚,而是至心獎飾。

三屍望向蘇景,目光中很有谘詢之意,想問陳鐵供述是否失實,蘇景明白他們的意義,悄悄一點頭。

陳鐵含淚:“若她與姦夫隻是害我,或許我就作罷了,隻怪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可毒婦還害了待我如己出、平生與報酬善的師父,身為人子、身為弟子豈能善罷甘休,求大老爺為小民做主！”

他留下的家業落在了劉鐵身上,又過了不久,一天早晨劉鐵不止中了甚麼邪,一貫大覺無夢張眼天明之人,半夜時分感覺一陣心悸,醒來了。

“第一蠢,自發得是性命高人一等,你轉頭去看看內裡,那些遊魂和你有何辨彆?來了這裡,萬生萬靈平起平坐。”

“他們一對姘頭該死?兩端狼搶肉,勝了的那頭就該死麼?”妖霧目光輕視:“兩窩螞蟻開戰,打贏了的那一窩就該死麼?人害人,他殺了你、搶了你,他能過得更好,何罪之有?他若該死,那獵戶打獵、樵夫砍樹、屠戶殺牲,豈不是個個該死?”

“至於第二蠢”妖霧驀地提大聲音:“少拿你們人間法度來問六合天然！這座大堂,主掌的是六合公道,不是你們那些死死活活的狗屁倒灶的‘委曲’！你死,他得好處,便是你死得好、死得妙、死得該死、死得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