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曲而死的人魂,”蘇景給出了答案:“我成心為他們伸冤,隻需貴屬問明冤情冤情安在,再傳於我知,七百五十升的香火,就是段兄的了。”
但他隻是止步,並未退走,視線低垂目光閃動,段大民氣中非常難堪。
蘇景當真點頭:“真有,不然我何來此問。”
段旺旺應道:“先生把我說胡塗了。”
後園中,一見牛吉馬喜引著青袍判官飛來,蘇景遠遠就迎了上去,笑得和藹高興:“久聞段兄大名,隻恨無緣相見,本日得償所願吾心甚慰,歡迎之至。”
段旺旺嚇了一跳:“先生談笑了,哪會有這等代價。”
不津陰陽司本是段旺旺的轄部屬衙,其間判官易主,這麼大的事情本身竟不知情,算得上瀆職了。
如果叫真講起來,也不能全怪段旺旺,畢竟千萬年初裡陰陽司都超然世外,甚麼時候也冇有過判官被外人斬殺的事情,冇人能想到的事情,天然也不會防備。可冇錯不代表無罪。
“我本來就拿捏不好代價,多虧你指導,”蘇景笑意竭誠:“不然我跑去彆的司衙,報上這個代價,定會遭人嘲笑,兄弟謝過段兄。那段兄看來,您若做這買賣,多少香火一個冤情合適?”
蘇景麵露佩服:“貪吃貪,如雷貫耳的陰修妙法,想不到段兄就有修煉,小弟敬佩。”
以後,話題間又冇了閒事,重歸無聊酬酢,蘇景不問段旺旺來訪何事,段旺旺自也不會主動提起,不過他垂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這個時候蘇景道:“段兄為官多時,小弟有件事不太明白,還望兄長見教。”
段大人止住了腳下雲駕,不再前行,明擺著:前麵一座爛泥塘。要在前行,搞不好會感染一身臭泥巴。
哪有帳本,也不消帳本,聽差官進言蘇景就曉得了,這位段大人曾向不津前任判官借賬。前後借過幾次,數量不大不小,但從未還過。
“最要緊的,”段大人不急不緩:“冤死之人又能有多少?這個水流太藐小啦。一座司衙,一個月又能碰到幾個冤死人魂?七百五十升香火,放散出來都還填不滿一個大點棺材。”
段旺旺當然不信,笑著點頭:“到底是甚麼樣的賣主,會出如許的代價先生消遣鄙人了,以我所知,幽冥天下可冇有長了那麼大頭的鬼王。”
毫無誠意的客氣話,不過一個關頭:段兄。
段旺旺本另有些擔憂蘇景會擺一品官的場麵,見狀內心鬆一口氣,當即拱手問禮,口稱‘蘇先生’,笑得滿麵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