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那高氏的夫君剛過世,就被繼子逼著給分了家,家中大半財產皆被那繼子拿去了麼?她如何怎能為女兒備出這般豐富的嫁奩?“遠處一樓閣之上,一名身著華貴、年約三十來歲的婦人看著街道上那一排排仿若看不到頭的豐厚嫁奩,不由很有些驚奇的道了一句。
大名鼎鼎的李家二郎結婚,天然吸引了無數前來觀禮的人,這此中有很多純真隻想一睹新郎倌風采的淺顯百姓,亦有滿心不憤,想看新娘子笑話的世家貴女,為甚麼想看新娘子笑話呢?無它,長孫家小娘子和李二郎的這場婚究竟在太倉促了。
你們李家一意孤行,非要娶一個敗落戶家的孤女我們乾與不了,莫非還不準我們來看看笑話?隻可惜,這些滿懷歹意而來的人必定難以滿足心願,騎在高頭大頓時的新郎倌意氣風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無一不顯現他對這門婚事對勁非常,緊跟在花轎背麵一同前去唐國公府的嫁奩更是足足排了一二裡路長。
李家二郎也就罷了,在坐的絕大部分都見過他,這娃雖尚未滿十五週歲,可行事已較很多成年人還要純熟慎重,本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天然不會有怯場之說,大師比較獵奇的是阿誰尚未及笄的小新娘,長孫家的小娘子自其父過世後,便極少在人前表態,本日如許的場合,也不知會不會被嚇得出甚麼不對?
她腳步非常妥當的跟著李二郎走到香案前,肩不搖,腿不晃的隨新郎一起拜六合,拜父母,直到伉儷交拜完,頭蓋被掀起的時候,心頭纔再次升起了一絲嚴峻,不過這類嚴峻外人可看不出來,現在她露麵外人眼中的是一張清妍無儔的嬌顏,這張嬌顏上有三分羞怯,七分沉寂,卻偏生冇有一絲失措或不安。
喜堂以內高朋滿座,唐國公李淵和竇氏分坐長官兩側,兩旁除了李家後輩宗親,就是各路親朋和朝中權貴,因皇家與李家有那麼點沾親帶故的乾係,齊王楊暕亦代父前來賀禮了,這麼多人會聚一堂,現在的目光都會聚在那對緩徐行入喜堂的新人身上。
“嗯。”長孫小娘被他炙熱的氣味一拂,臉頰驀地如火般燒了起來,口兒悄悄嗯了一聲,奇特的是,她一顆嚴峻不安的心竟跟著他的聲音和他溫熱的手掌中傳來的力量而逐步消逝,她緊跟著他的腳步,邁過大門前的火盆,一步步朝喜堂行去。
表情本就很有些嚴峻的長孫二孃手掌被他這麼一握,心頭微微一顫,待她從肩輿高低來後,掌心不自發的已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李二郎感遭到她掌心傳來的濕意,不由悄悄附在她耳畔低聲道了一句:“二孃,不消嚴峻,統統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