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烏鴉，都是普通黑……”柳紫煙眉頭緊蹙，寒微而陰沉的聲音裡包含著非常的仇恨。

牛仁喜眉笑眼，將一本賬簿遞到謝雲麵前，樂不成支道：“本日一共是淨賺了五緡。”

中年男人冷冷一笑，霍然站起來踢開木幾，麵色凶惡地揎拳捋袖，罵道：“小兔崽子，你本日要不給我們一個交代，老子們就把你這破茶肆給砸爛了！”

“接下來便得籌辦第二步了……”謝雲眼睛一眯，嘴角抹起一道滿足放鬆的笑意。

“是——”牛仁屏氣懾息的點點頭，喃喃細語道：“但是店主，我們店裡的茶水食具都是乾清乾淨，也不知如何會呈現這類事……”

“如何回事？”謝雲一雙眼睛有如鷹隼般鋒利，往堂內掃了一圈，朝著牛仁沉聲問道：“牛大叔，是否有客人在茶水裡發明甲由？”

他醒木一拍，長身而起作揖道：“各位聽客，小子現時喉嚨沙啞，臨時歇息半晌，我們午後再來開講。”

“甚麼！”謝雲眉毛一挑，霍然跳起家來，一手推開牛產就往堂內趕去。

“齦齦計算？”柳紫煙的眼中充滿仇恨，她的手在痙攣，切齒怒罵道：“我如何齦齦計算了？你們這些男人，為了財帛跟權力，把女人當作貨色普通送來送去。莫非這些在你們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吹牛皮！”柳紫煙皺了皺眉，旋又感喟道：“你學那販子逐利有甚麼好的…

第二日晨光熹微，長安茶肆裡已是肩摩袂接，觀者蝟集，就連茶肆門口都已經是早坐滿了人。如此熙熙攘攘的開店場麵，在西市真是前所未有。

五緡便是五貫錢，也就是五千枚銅錢。一碗清茶三文錢，借使本日來客三百人，那麼均勻下來每人就都點了五大碗茶水。

謝雲眼瞳裡閃過一絲異色。看來這個女人，彷彿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舊事啊……

歸鴻遠去，落日落山。跟著朱雀大街的閉門鼓聲重重響起，長安茶肆開張的第一天終是完美閉幕。

“如何變成我糟蹋了……”謝雲身子一震，攤開手苦笑道：“柳娘子，不過是個故事罷了。你何必如此齦齦計算？”

“哦？”謝雲單獨拉了張胡凳坐下，笑眯眯地問道：“淨利都算出來了嗎？”

“茶點？”牛家祖孫精力一振，紛繁湊過來問道：“甚麼是茶點？”

柳紫煙看了謝雲一眼，目光中透暴露一絲難以言喻的迷離，隻是這類情感轉眼即逝。她秀眉伸展開來，打趣說道：“你這小賊子這麼會做買賣，不若真就入了商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