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大哥還能碰上這等功德?聽三叔說世途險惡,謹慎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鄭程麵帶笑容地說。
兄弟二人話裡藏針,各打機鋒,但是鄭元興並冇有留意這事,目送綠姝走後,這才冷著臉對鄭鵬說:“鵬兒,三叔問你,為甚麼要淪落到做賣肉的小販?”
讓你先對勁,不就是一二十貫嗎?等我做了家主,全部鄭家的財產都是本身的,家業纔是“西瓜”。
“你不是擺字攤嗎,就是攤字攤,也比賣賤肉強吧。”
“謝三叔美意,小侄一向以為,做販子冇甚麼不好,以是,書我會讀,但買賣也不會放棄。”鄭鵬躊躇一下,有些讓步地說。
照顧個屁,想搶綠姝,做夢。
“鄭鵬”鄭元興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就聽不進一句勸?小程為了你,在大父前替你說好話、討情,還山長水遠來看望你,但願你早日抖擻,美意換來驢肝肺,我問你,你是不是就自甘出錯?”
還要臉嗎?
鄭鵬剛想開口辯駁,冇想到端水出去的綠姝恰好聽到這話,嚇得她神采發白,“啪”的一聲,手中的水壺掉在地上,一下子摔個粉碎,也顧不得撿,緩慢跑到鄭鵬身邊,語帶哭嗓地拉著鄭鵬的衣袖說:“少爺,不要,不要把綠姝送給彆人,綠姝不要分開少爺。”
實在不想再聽到這個討厭的聲音。
想到養尊處優的大侄子,餬口得這麼艱苦,剛纔還肝火沖沖的鄭元興,內心不由硬化了一點點。
鄭鵬一聽就不爽了,這個鄭程,算計本身也就算了,現在連綠姝也算計,明顯看到綠姝斑斕,就想據為己有,還說得那麼巨大、彷彿替本身背黑鍋的模樣,綠姝落在他手上還想過得好?
在綠姝的眼裡,鄭鵬早已成為本身的獨一。
眼看鄭元興將近走出大門,冇想到他俄然站住,鄭鵬覺得他有甚麼要說,冇想到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布包,朝鄭鵬遠遠一扔,冷冷地說:“這是你弟妹讓某帶給你的一些吃食,現在給你,哼。”
至於阿誰小美婢...先放過她,等職位安定了再想體例,免得節外生枝。
“冇錯!”鄭元興斬鐵截鐵地說:“做販子冇前程,冇出息,隻要你用心讀書,不做商販,就是有個小婢女婢候,也不算甚麼大事。”
冇有這個小婢女,就是冇錢,擺個字攤也能養本身,那裡需求賣賤肉那般不堪。
院子裡有一股很大的、夾著肉香的味道,在牆跟處放著很多陶缸,這坐實鄭鵬轉作賣肉商販的事,本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兒,淪落做小販,不知是哀其不幸還是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