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武三思,李顯反而倒有些手足無措了,站在那邊不曉得說甚麼好。還是韋氏提示他:“皇上,賜座啊。”李顯這才反應過來,從速命人賜座。
反觀商紂王文能賦詩操琴,武能安定東夷數十蠻荒諸侯;隋煬帝文能經略天下國富民足,武能攜百萬舟師遠征高麗百濟,要說是文才勇武麽,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者,可最後如何樣?紂王在鹿台舉火**,隋煬帝被傳首九邊,都是名敗身故。至今青史上罵名猶存。”
武三思道:“皇上不計前嫌,重用老臣,老臣自當為陛下掃平禦前佞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承平公主麵露淺笑道:“簡兒曉得武三思為何單單拜托為娘為媒人嗎?”
薛崇簡道:“母親見教的是,提及那位衛王殿下,表兄李隆基前些曰子曾與孩兒談起其人,說衛王殿下威武俊朗,心腸開闊,是少有的豪傑豪傑。”
承平公主笑道:“人間事都有個亙古穩定的事理,那就是‘易’,萬事都是竄改的,張柬之等人不是善茬,莫非會看著韋氏一每天坐大不成,彆忘了另有個虎視眈眈的衛王,激流以外必有靜水,到時候他們鬥得天昏地暗,我們靜觀其變就是。”
兩人奇道:“咦,莫非有人來拜祭過?”相顧眼中都是蒼茫,他們在本地並無親人,乃至他們葬身於此也底子冇人曉得,又有誰會來拜祭呢?馬北方翻開承擔取出香燭紙錢,拜祭了馬金彪和順風鏢局的鏢師,李重遠拜祭了為救護他死去的阿福阿貴,然後兩人一同替黃珊拜祭黃氏佳耦。拜祭完後,兩人擦乾眼淚忍痛拜彆。
承平公主苦笑道:“你能想到的,那韋氏與武三思早就想到了,武三思是我母親的侄兒,你繼父武攸暨與武三思是本家,這件事就算是我不承諾,彆人也早把我當作武氏一脈了。更何況,我不承諾,他們也會找彆人來做。反而是白白獲咎了韋氏與武三思。你繼父固然謙恭賢能,如果在平常百姓家倒是個能夠相托畢生之人,隻是恰好生在武家,這謙恭賢能在險惡宦海中全然無用,如此說來,我家必定會墮入外有勁敵內無強援的地步,這公主府可就再也難保承平了。”
她麵孔極類年青時的武則天,武則天活著的時候,常常讓她參與奧妙大事的會商,每次又都叮囑她宮禁嚴峻,不得外出泄漏。如許,承平公主逐步養成了既富於機謀又謹慎辦事,言語未幾的風俗。
薛崇簡奇道:“既然明知武三思彆有用心,母親為何還要應允此事,你不是一貫討厭韋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