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刀對貿潤甫說道:“賈大哥,我們的事已畢去罷!”又對秦懷玉道:“眾弟兄不及拜彆令嶽母了!”
單全道:“莊上我已一色伏貼,但未擇地耳。隻是現在王世充在定州,糾合了邴元真複叛,羅士信被他用計殛斃,占了三四個城池。前日問他已到潞安,現在將到平陽來,隻恐路上難行何如?”
大師拱拱手欲彆,秦懷玉道:“這貨利不好,有汙諸公誌行,請各乘騎而去何如?”
秦懷玉見說士信被殺,便垂淚道:“士信叔叔與父親結為兄弟,小侄與他相聚數年。今一旦慘亡,家父聞知,是必請兵剿除此賊,以報羅叔叔之仇。”
關大刀對賈潤甫道:“賈大哥,我們這場功皆仗單二哥的陰靈,得以萬全,為甚麼呢?弟前夕與趙兄弟兩個,乘王世充、邴元真酒醉熟睡時,潛蹤入幕,盜了兩人的首級。
正說得歡暢,隻聽得內裡叩門聲急,關大刀如飛趕出來,開門一看,便道:“本來是單主管,來得恰好,你們主兒的喪車,與太太姑爺女人多在內裡。”
秦懷玉扯滿弓,連續射死了兩三個。
處所官員曉得秦叔寶名位俱尊,其子懷玉現任乾牛之職。目下又建奇功,多要想來吊候。
那將官帶了一乾豪傑,到王世充麵前說了。
阿誰郡守笑道:“這也算一班義士了;但是小民無功,豈可收領逆贓。既雲好義,何不寄之官庫。題請了,替單公建詞立碑,覺得世守,亦是美事。”
賈潤甫叫人把首級挑在槍桿上,同莽男兒飛趕去,隻見眾豪傑在一個山前與王家兵馬,正在那邊廝殺。
當時關大刀闊上門,領單全到堂中來,賈潤甫見了喜道:“單主管,你也來了。”
又見主管單全,忠敬愛主,就勸單夫人把他作為養子,以繼單氏的宗挑,將二賢莊田產,儘付單全收管,以供春秋祭掃。
天將發白,那前頭騎馬的倏然不見了,豈不是單二哥陰靈護信我們?現在把這些服飾銀錢,分做兩堆,一堆贈與姑爺為殯葬之資。一堆散與二賢莊擺佈鄰居小民,念他們昔日看管房屋,今又遠來迎柩營葬,少酬其勞。”
賈潤甫道:“二嫂但放心,做事皆是眾兄弟去,我與貴婿隻不過在途中策應,總在我身上無妨。”
一堂的人,大杯巨觥,交叉蠶食,都訴說當年與雄信訂交的舊話,也有說到對勁之處,狂歌起舞。
那行官見說,心中想道:“我們做了一個官兒,要百姓們一兩五錢的書帕,尚費很多唇舌,今這主大財,那班人反不肯收,不知是何肺腸?”官兒們捱了一回,見秦懷玉不言語,隻得彆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