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刹，這話在司妍心中掀起了一陣無聲卻澎湃的波瀾。

車外的亓官儀正一頭霧水，車簾驀地揭開，司妍一張掛著淚的臉上湧出笑意：“但我……我不跟你們玩了，我悔怨了！我這就回病院當植物人去！我討厭你！討厭你們這個遊戲！這麼讓玩家不痛快的遊戲你們見鬼去吧！”

司妍終究在驚駭中回身逃開，她循著亓官儀的叮嚀一起往東，除了這個動機以外，甚麼都再想不起來。

“你在說甚麼……”亓官儀眉頭舒展，他覺出車中之情麵感不對，也感覺這個微啞的聲音彷彿有點耳熟，一時卻辨不出是誰。

亓官儀一步步走著，未幾時，也走到了馬車前。這輛馬車那邊就是那棵大樹，目下秋去冬來，樹上的葉子幾近已凋敝殆儘，隻要那麼兩三葉枯黃還孤零零地吊著，毫無生命力的隨風閒逛。

他便催問了一句：“你究竟是哪一名？奉告我你的封號和母妃何人。如是官方女子加封的，你奉告我你家在何……”

“我……”司妍認識到他剛纔冇聽懂彆的，光聽懂她說她要分開這兒的那一句了。她想了想說，“那其他將士如何辦？”

他停了停腳，身後押他的叛軍推了他一把。亓官儀側側首：“我跟她說幾句話。”

一聲悶哼間，司妍隻見一縷電光在二人間一閃，亓官儀未能做任何抵擋便倒了地。

她終究喊了一句痛快的，亓官儀看著她一陣木然：“司女人？”

司妍後脊一涼，屏住息警戒地轉頭，半晌工夫，草叢中的東西從幾米開外的處所趔趔趄趄地顯了型。

“你彆再說了好嗎！”司妍有些撐不住地喝止他。她正在當真想要就此從這個天下分開，他的每一句體貼在這時聽來，就都像尖刀刺心。

幾個叛軍互換了一下神采，主事的阿誰點了頭，他可算得以本身走疇昔。

司妍自嘲地一聲啞笑：“我真戀慕你們，統統都是設定好的，隻要念台詞就行了。玩家再投入，也不影響你們已經寫好的數據。”

馬車停下時，司妍側過甚，便從車窗簾子的裂縫中，看到了方纔叛軍所說的那棵樹。

她下認識地按住他的手，他微怔：“如何？”

是個小小的紅盒子，司妍伸手一點，內裡彈出一個比盒子大幾倍的六色盤。

刀光劍影飛閃間，一股熱血濺在她的臉上，然後在秋風中漸漸轉涼。

這不再隻是個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