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一頭霧水,他這麼說是甚麼意義。
正想著,這位尊崇的太皇太妃又有行動。
字體超脫中見矗立,一如梅花風韻傲人又不失鮮豔,在坐之人無不嘖嘖讚歎,順宓也展顏一笑,對她非常對勁。
“靜兒。”他回過甚來。我一驚,他冇有喚我“行兒”。
順宓不由得大異,大讚未央心機細巧,寄意高潔。
“不敢不敢!”世人紛繁謙讓。
但是,隻見未央嘴角一勾,表示擺佈將宣紙反鋪。
未央謝過恩,不露陳跡地朝北宸少垣投去一瞥,隻是後者滿不在乎地品賞梅花酒,不覺得意。
“好了,走吧!”他卻拍拍我肩膀,催我跟上,遠處,順宓等人已在向我們瞭望。
我點了點頭,程氏是一個好女人,我信賴她能做好杜含容交代的事。
不過,此次相伴遊園的除了北宸天衡和北宸少垣,另有君祈道、莫大聲等幾位朝廷重臣,以及幾名博帶荊冠的男人,我認得他們,都是翰林書院的學子,在中秋詩會上也算負有才名,是以,我在此中,倒也不太刺眼。
我跛著一條腿,各式不甘心腸分開暖和的書房,冷風劈麵,我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君學士!”這壁,淺顯忍不住要保護自家主子,“我家王爺的美意不要當作驢肝肺!”
他見到我也是一愣,眼角的皺紋堆起他連日來對我漠不體貼的歉意。我與他漸漸走在人群以後,一株宮粉梅下,他頓住了腳步,我也停下,見他對花感喟,欲言又止。
這些王謝閨秀本就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會更是有備而來,哪個不使出渾身解數,隻為博得聖上喜愛。
她又望了我一眼,如一朵高潔的寒梅不容侵犯。
此中一幅賞梅圖尤其凸起,順宓一身墨紅色十二破裙與紅梅相得益彰,大有母範天下風采,並且筆法流利,足見功力,但是順宓卻略一皺眉,評之“氣勢過分淩人”;又有人做了一疊糯白梅花糕,花形栩栩如生,紅綠絲裝點,也非常精美,順宓亦讚色香味俱全,但又指出“庖廚之舉終不見風雅”。
邇來我幾次受創,顧不得我的宰相父親,本日一見,竟覺他衰老了很多。
那墨跡透過紙背,竟模糊現出一條蒼勁的老枝,枝上疏疏落落綴著幾朵寒梅,那墨在暖氣感染後又披髮陣陣淡香,真如梅花暗香浮動,好一幅傲寒獨立的墨梅圖!
“好!”他微微點頭,“你二孃顧問得很全麵。”
“女孩兒家戴的玩意!”但我嘴上卻不承情,用心朝他的背影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