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雲空閣靜得能聞聲繡花針落地之聲。

“真不愧是少垣哥哥！”未央點頭道，“我派人走了很多處所才集齊這三樣水，特地存了帶來。”

最淺顯的倒是北宸少垣手中茶碗，除色彩古樸些，與普通茶碗無異，我不由心內迷惑，給北宸少垣的東西自不會平平無奇，不知有何玄機。

鳳凰嶺頭春露香，青裙女兒指爪長。

“如此未央便可拿出真東西來罷！”一向沉默的北宸少垣閒閒開口，“本王已經等得膩了！”

又閒談一陣後，我們便各各散了。

我卻隻是禮節性地微微欠了欠身，黃尚書雖曾是我下屬，但他的戶部貪汙賄賂之風騷行，最是**不堪，如有機遇，我是不會心慈手軟。

“臣……臣不知。”黃尚書籍想敷衍，但見天子眉頭微皺，忙又道，“貢品種類繁多，或許是臣一時失策！”

未央向北宸天衡呈上一個五彩團龍快意金盤，內裡一個白釉龍柄綠玉壺，配四個填金雲紋小蓋鐘。

“皇上可還嚐出這茶與貢茶有何分歧？”

“那為何會呈現催貢之說？”

我不由吟誦起蘇軾的一首小詩，此情此景最是動聽心腸。

北宸天衡點點頭，豁然道：“難怪有種清淨無塵之氣。”

隻見莫惜塵放下茶碗，離席而立，朗聲唸叨：

“世人都道羲百姓生富庶，南淮更是亂世繁華，但我前些日子跟教員訪問多地，本來亂世之下，亦多隱憂！”

未央用一個鎏金飛鴻茶匙從雁紋銀茶碾子裡取出一點茶葉，湯壺、倒水、置茶、注水，倒、分、奉，行雲流水，極儘文雅。

催貢公牘下官府，那管山寒芽未吐。

仙山靈雨濕行雲，洗遍香肌粉未勻。

“皇上好刁的舌頭！”未央又替他斟了一盞，“另有一味無根水，說來也簡樸，是舊年的雨水。”

要知玉雪心腸好，不是膏油首麵新。

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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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宸天衡俄然念他，嚇得他一個激靈。

明月來投玉川子，清風吹破武林春。

我這才重視，未央盛水的玉頸瓶非常精美，看來果然不是平常之水。

兩人一陣閒話。

詩詞選入，略有竄改。

“隻是平常事物，在宮中實在難登風雅！”未央受了讚美卻不驕傲，謙謙相讓。

“小雪令節白梅蕊上雪、白露令節白荷葉上露、霜降令節白牡丹上霜。”

那茶水碧翠透亮，香如幽蘭，入口淡雅回味卻醇厚鮮爽，是如何巧手才氣泡出如許的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