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一顫,淚水澎湃而下,豆大的淚珠如斷線般滾落,我倒在他懷裡,無所顧忌地大哭起來。
蒼暮扣緊蘇阿唐,劍刃貼住了她柔滑的肌膚。
北宸少垣毫不忌諱地擁住我,下頜抵住我頭頂,不竭摩挲我後背。
這下,刀疤一愣。
我緊緊攀住他衣服,用力往他身上靠,巴望汲取他更多溫度。
我一個踉蹌,跌進北宸少垣的度量。
“不消怕,他已經走了。”他悄悄在我耳邊安撫。
我曉得我不該像個娘們哭哭啼啼,我曉得我不該在他麵前如此荏弱,我曉得我不該表示我的無助,我曉得很多個我不該,但是這一刻,我隻想完整放縱一次,我不要假裝,我不要虛情冒充,我隻想肆意哭一場!
冥冥當中是否真的有必定,在我最需求體貼的時候,竟是他守在我身邊,是運氣弄人還是造化如此?
北宸少垣朝蒼暮一點頭,蒼暮隨即放開蘇阿唐,蘇阿唐大喊一聲“騰哥哥”,跑向刀疤身邊。
待宣泄半晌,像哭儘了滿身力量,我垂垂轉為抽泣,腦袋被抽暇了般疼痛。
不知是劫後餘生驚嚇過分,還是身材衰弱舊患複發,我垂垂認識恍惚,哭暈了疇昔。
北宸少垣如哄小孩般輕撫著我的背,我卻哭得更凶。
“放了她,我跟你們走!”半晌,刀疤陰沉下臉道。
北宸少垣點點頭。
刀疤公然心神大亂,我能感受他扣住我的臂又緊了緊,箍得我疼痛難耐。
“你們羲國民氣眼太多,我如何能信!”刀疤傲然昂首,劍刃又朝我頸子深處抵了抵。
北宸少垣悄悄扶起我的頭,謹慎地拭去我頸邊血珠,牽動傷口,我疼得一陣顫栗。隨即,我便感到他壓住我傷口,重又抱住我。在他懷裡,我感到了久違的被珍惜的感受,被寵嬖的感受,被心疼的感受。
刀疤一手接住蘇阿唐,查抄過她冇有任何毀傷,才謹慎地將我往前一推。
我渾身一顫,昂首望向他深眸,他的眼不再邪魅無忌,他的唇不再忍嘲含譏,我見到的是淨水般澄徹的潔白,是輕羽般和順的諦視,那一刻,是我幻覺又生,亦或身處夢裡,我隻知有一種情素叫打動,頃刻流滿周身,如燙酒熨過四肢百骸。
“你……放我們走?”他猜疑道。
“你想如何樣?”刀疤眼神一跳,周身又隱現明麗之氣。
他的懷卻一如既往的暖和好聞,我忘懷了對他的恨,忘懷了對他的懼,彷彿抓住了這平生依托,再也不能放開。
周身冰寒的我身子不受節製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