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君大人,你且抬開端來。”
我昂首,他的眼裡,盛滿冰冷的深沉,本來,阿誰曾與我把盞言歡的年青人畢竟不過是過眼雲煙,今後,他是君,我是臣。
“皇上和君大人莫非舊識?”
待我調劑回規端方矩的跪姿,俄然發明麵前投下了一片暗影,華蓋的流蘇在地上搖擺膠葛。糟糕!天子在我麵前停下了!
“回皇上,恰是犬子!”
“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我側首望去,白衣金緞,盤龍繡紋,不是北宸少垣又是誰!薄削嘴唇,眸眼通俗的他,給人的感受已經不是純真於麵貌,那是一種能夠忘記美的氣質!隻是他一眼看來,便渾身披髮那種讓人堵塞的邪魅,讓我不由恍忽,剛纔遠遠見到的那一抹清冷獨立是種錯覺。
他起家拜彆,群臣在後亦步亦趨。
終究,我忍不住鬆了鬆肩,用攏在寬袖裡的手揉了揉疼痛的膝蓋,那次寒夜裡的跪罰畢竟落下了病根,稍一跪久便疼得短長。
為首是天子的明黃華蓋,前麵百官寂靜跟從,我官階不高,隻能遠遠排在隊尾,百無聊賴地低頭看著足前一簇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