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著腕間那朵若隱若現的桃花淡紋,心驀地一抽搐,疼得刻骨。
君祈道的訊斷已下,雖君祈道罪不容誅,但念其功在社稷,特赦其極刑,但活罪難逃,剝奪統統爵位,充公全數家財,遣回客籍歸老,子君書行遷監察禦史,邊地巡行,連累的一眾官員也都貶的貶,罰的罰,好不熱烈。
“哥哥,還讓mm代替哥哥去吧!”
“不苦!”小葭抹了一把眼淚,強笑道,“蜜斯到哪小葭就到哪!”
我有力地跌坐下去。腦中電光石火,是憐兒!她來自鳳裔閣,如許的毒除了她,我想不出另有誰能靠近我身邊,北宸少垣千方百計操縱她,卻算不到她會因為妒忌而對我動手,憐兒不是一個合格的臥底,倒是一個實在的女人,那杯酸酒,我的確品到了她心底的酸澀。
“好!”尹易點點頭,又憂愁地望著我,“蜜斯籌算如何辦?”
舉目望去,草色遙看新綠盎然,連綴至澄藍色天涯,與濛霧青山渾然一體,彷彿水墨畫清爽雅意,沖淡了很多蒼茫之感,但於我,這秋色並不能揮去心頭雲霧。
“蜜斯?”小葭扶著我,陪我看著忍不住落下淚來。
不過,他要歸去必然有他的來由,正如我也要做我該去做的事。
君書行拿了聖旨,一臉苦相,雖說從學士到監察禦史並不算貶官,但是邊地巡行無異放逐,冇有實權,在外埠天高天子遠,隻要被外官欺負的份。
她自小住在南淮,俄然要分開,必定比我還要捨不得。
“你要去?”君書行吃驚地望著我,隨即回絕,“不可!這可分歧於在南淮,mm豈能吃這個苦!”
“今後若到曜桑,尋伊楊便是!”尹易,不,伊楊,淺笑著遞給我一柄玉刀。
回眸看了一眼年代長遠的南淮城牆,青玄色磚牆縫裡爬出密密的綠色植物,森然聳峙。現在,我看著它卻無端升起莫名的傷感,和泛酸的不捨。
茫茫前路,挑選了就不要悔怨,好好走下去罷!
“你真的想去?”君書行猜疑地看著我。
不致命,已經是對我客氣了吧,毀掉麵貌,他會在乎嗎?下認識地撫上臉頰,我一個顫栗,不敢往下想。
那日,尹易俄然為我號脈,神采凝重,唇色變得慘白。
“喔!”
“這……”君書行明顯擺佈難堪。
“尹先生,你對毒如何也曉得得這麼清楚?”靜下心來,我不由思疑,尹易固然學問賅博,但我未曾聽聞他對醫術也有研討,回想起他為我包紮的那次,心頭疑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