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願聽我講一個故事麼?”忍住鼻頭酸澀,我濡濕的眼,綻放淺笑。
紫薇花爬滿古城牆
趁夜色,舒軟小轎停在協王府口,我深吸一口氣,踩著流雲絲履,一步步走進。
那一夜,痛苦的夜,現在想來卻不再有恨,啜飲的一低頭,不堪嬌羞。
有的人錯過一次便能夠錯過整整平生
夜儘天明我等等你一起走
平生這一次醉醉倒在你懷
盛放的桃花樹下,一席一坪一壺酒,北宸少垣一席白衣,背立動簫。苗條的指輕按飛挑,“吟鳳”那端潺潺流出天籟般的噪音,恰是那曲《明月幾時有》。
有愛就英勇地說出來
我在他劈麵盤膝而坐,將白紗取下,斟滿酒杯。
他將酒杯噙在嘴邊,微微點頭。
我聞言不由赧然,要曉得我當時就像一隻被激憤的貓,渾身帶刺。
剝離不去影象班駁你的美
落花雨落回月下滿地光”
一次幼年何妨一次浮滑
那一夜桃花落雨
“可當時你是君相的女兒,我直感覺可惜。”他又替我斟滿酒,笑了笑,“你呈現在曲江苑,我便思疑是你,那樣的眼神我不會認錯!”
落日斜飛
抬首,他的睡顏近在天涯,長睫墨覆,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
穿起銀緞輕羅曳地裙,扣上斜打結花玉帶衿,曼妙身姿都裹在薄水煙長紗裡。
垂垂地,簫聲止歇,我漸停了腳步,幾近癱倒在他懷裡。
我聞聲清冷水滴斷更漏舊
淺笑過塵凡膠葛了幾度
“以是他要我做的事,我都會去做。”他嘴角彎起一抹奇特的笑,彷彿冷嘲,“哪怕獲咎天下人,本王也在所不吝!”
“曉得你中了‘至情’,我又怒又恨,怒本身失手傷了你,恨本身招惹的禍患及了你。”他臉上的竭誠如月輝閃爍,“我從冇像當時恨本身是皇子,恨本身位高權重!更恨本身不得不消那樣的體例救你!”
我凝睇著他的眼,那無底的通俗裡,實在是這般澄徹,濃厚的憂愁欲抑反露,我不由嘴角揚起,笑了出來。
我羞紅了臉,一杯杯,不住地喝酒。
千萬人中我獨獨遇見你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麼?”他話鋒一轉,淡去調侃,眸眼暴露寵溺的笑,“我從冇見過哪個女子敢那般瞪著本王,斑斕,剛毅,――敬愛!”
長夜未央長夜未央
我凝睇著鏡中人兒,白淨臉龐,薄粉略施,腮上胭脂,淡若桃花,清爽中自有一股嬌俏。嘴角勾動處,皓齒編貝,櫻紅乍泄,眸眼月笑間,黛眉微挑,長睫如羽。輕撫著額角那一抹淡去的傷痕,我將墜著祖母綠水滴的銀鏈子懸在額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