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他為人卻渾厚地很,一邊數落著“有錢人家”的各種不是,一邊利落地紮草擬簾。
“那你們如何抓我?”我驚詫,我的打扮,像是‘狗官’?
“來!‘有錢少爺’,嚐嚐我們貧民的床!”
“這裡如何能睡?”我皺了皺眉,冷得摟進雙臂。
“那你如何不再種田了?”我獵奇道。
他說著在掌心吐了口唾沫,揉搓兩下,一會工夫就撚了根長長的稻草繩。
“再種?”胖漢怒道,“老子種田糶米得一鬥,狗官卻要拿兩鬥,讓老子喝西北風去!”
我內心卻起了波瀾,從各種跡象來看,刀哥抓我彷彿並不是劫財這麼簡樸,從胖漢吞吞吐吐的反應,以及寨門口那倆看寨人見到我和小葭的驚奇,清楚是彆有目標。
中氣實足的吼怒震得我耳膜發疼,聽他這麼說,鳳凰寨的強盜都是迫於生存才落草為寇嗎?本來還是贓官貪吏搞的鬼,還記得莫惜塵曾說過采茶女的悲慘故事,不想苛捐之厲禍害已如許嚴峻!
我眉心微蹙,不由得微紅了臉,這個話題不能再持續了,越說越露骨。
“她呀!”胖漢邊捶邊道,“全部一騷娘們!”
“‘有錢少爺’!想甚麼一會皺眉一會點頭的,看這窗戶!”
“胖漢大哥!那鳳女人是誰呀?”我挪了挪,趁他忙活的工夫多多體味環境,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直覺這鳳女人在鳳凰寨也不是簡樸的角色。
我抬眼看去,胖漢已經把草簾掛上窗,密密實實一絲風也透不出去,看他虎背熊腰的一個壯漢,部下活計竟然這麼邃密!
我仰躺在稻草堆上,抱著頭想到,這該是妾有情郞偶然吧,鳳女人對刀哥一往情深,刀哥卻隻是將她當作暖床的東西,這個壓迫女性的期間,做女人哀思,做醜女人更哀思啊。
“你還會乾這活?”我看他諳練的行動,心中不免起疑。他們不是靠打家劫舍度日的強盜麼?如何還會做這等農夫活計!
我揉了揉摔疼的處所,一臉苦相,胖漢見狀,又翻開席子將稻草捶軟實些。
“甚麼喜好!說你是有錢少爺吧,咱大老粗有熱炕頭有女人抱,咱就滿足!”胖漢‘教誨’我一番,又朝我挑挑眉,“傳聞鳳女人在老邁床上叫得那是一個浪!”
刀哥為何要抓我們?他抓我們這件事彷彿也隻要貳親信的幾人曉得,鳳凰山起碼有一半人被矇在鼓裏,這更添了幾分奧秘。
“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嬌氣!”胖漢鄙夷地瞟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