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一笑,說道:“徹夜冗長,快去清算金飾。我等不乘此時尋個方劑脫身,便結伴共遊鬼域了。”
當下不過一刻鐘,石敢當便學完了第一篇《釋迦如來報身拈花說法》,這篇以各種暗喻講的是搬運大小週天,修煉內家真氣的法門。如經籍中說道“如是我聞,佛以報身行三界,見有一嬰兒生於湧泉中;頂風則長,遇水複消。佛與他說經,歡樂涕零,化作八部天龍相。”
正一一笑,對勁道:“趙有熊見我為你傳功也不敢脫手,倒是此時來襲,端的好算計。卻不料還是老道棋高一籌。”
正一見得黑衣人逃竄,委靡在地,說道:“我道這趙有熊必不斷念。白白天奪得那玉匣發明是假,如何不再來爭奪。他未見得敢大庭廣眾之下襲殺我等,不然老先生告上官府,他家業頗大,也是不小費事。公然,這廂去而複返,暗在一旁窺測,被我一掌重傷。”
正一長歎了口氣。那蘇峨眉受內家掌力所傷,雖被他內力彈壓傷勢,卻如何能逃得了醫藥。此時情勢險惡,那趙有熊雖被他一掌重傷,但白白天那毒蛇也似的男人卻未呈現。更遑論此時正一失血疇昔,一身功力十不存一,又大半隻勉強護住本身心脈強行吊住一口陽氣不散,要護住世人逃生,談何輕易。
那廂獅鼻通天大王入得配房,隻見蘇峨眉仍倒在床上昏倒不醒,峨眉渙散,青絲如瀑布,矗立的鼻梁下一雙紅唇悄悄咬住,看起來格外讓民氣疼。獅鼻見她如此,心中一痛,落下淚來。
那黑影來的猛惡,正一卻朗聲大笑,說道:“候你多時了!”一雙白玉似的手從道袍中探出,似慢實快,正按在那黑衣人胸口上。
石敢當打眼望去,那手抄本上固然驚深奇妙,但字卻隻是平常梵文,他之前很有些愛好,倒也熟諳。
他目光一掃那桃木包銅門,公然聽得拍門聲。正一耳朵微微一動,朗聲大笑:“鬼蜮伎倆,也在老道麵前矯飾。”
靈猴大王見得如此,倉猝去配房中尋止血的布料不提。
“哇!”那黑衣人中得正一這一掌,吐出鮮血。半空中如同蜻蜓似的一點,又躍出院子。
正一慈愛一笑,身形彷彿越來越小,而目光卻越來越清澈。到最後彷彿全部身軀的精氣都聚在那目光中,透體而出普通。
恰是兵貴神速之時,那獅鼻卻如何捨得下蘇峨眉,當下剪下熬藥,不知又是多少工夫。
石敢當恭敬的候著,雖想去沏個茶水,但見正一神態委靡,又千萬不敢拋下正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