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聲不歇,西邊的小院裡,祝鎔站在窗前,看落花如雪,影影綽綽中,見到的倒是言扶意滿眼的絕望。
背在身後的手內心,握著那枚耳墜,耳針紮進掌心,刺痛得很。
扶意兩歲那年,北方鬨蝗災,紀州全境顆粒無收,王爺傾其統統,與百姓將士們共渡難關。
他當然曉得本身在做甚麼,不怪韻之恨他,更不怪扶意絕望。
二十年來,勝親王善待紀州百姓,對外恪守國土,對內安撫民生,重農耕興商貿,鼓勵百姓送孩子讀書上學,多番攙扶書院,嘉賞考取功名的豪門學子。
“替我梳頭吧,我累了。”
扶意點頭,眸光輕顫:“我會謹慎,我,另有些悲傷。”
香櫞曉得蜜斯心機,說道:“本來我們不曉得也罷了,現下曉得世子妃在這家裡,還過得那麼慘,我們不能當冇瞥見。但您也要明白,我們是外人,人微言輕,非論甚麼事,您千萬要謹慎。”
清秋閣規複安好,扶意倦怠地回到臥房,一陣風過,將滿樹梨花送來,花瓣如雪,翩翩飛舞,香櫞本要上前關窗,見蜜斯悄悄凝睇,便陪在一旁站了半晌,才道:“蜜斯,吹風細心著涼,我要關窗了。”
扶意坐下梳頭,看著鏡中站在她身後的香櫞說:“我娘曾提起,那年若不是王爺用私產佈施百姓,不是她和奶孃餓死了,就是你我都不在了。奶奶把家裡能吃的糧食,都占為己有,去豢養她的大孫子,底子不顧我們家人的死活。”
“甚麼?”
至今另有人傳說,隔年先帝北巡至紀州,見到百姓安居樂業,王府內倒是冷落艱苦,淚灑當場。
他走到書桌前,將耳墜收好,大步走向門外,侍立在屋簷下的爭鳴跟上來問:“公子,這麼晚了,您去哪兒?”
扶意好生道:“話雖如此,但你彆怕,大不了我們回紀州去。可現在,大夫人反而不會攆我們走,把我們放出去了,她想要坦白的事就天下皆知。父親和書院,深受勝親王府恩德,世子妃本日抓著我,口口聲聲要回紀州,可見她內心惦記取王府,既是如此,我們就要為世子保護世子妃。”
“香櫞,今後要謹言慎行,不要分開我身邊,萬不得已落單叫大夫人查問。”扶意看向香櫞,“你曉得該如何說嗎?”
當年先帝將小兒子送到紀州為王,因他軍功赫赫、常勝不敗,封號為“勝”。
扶意抓著韻之的手,果斷地說:“彆焦急,我們不是要鬨得天翻地覆,是想弄清楚大蜜斯到底如何了,為甚麼要被囚禁起來。彆的,你不肯嫁入宮裡,我凡是能為你做的,我必當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