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麵說一麵往外走,不等祖母應對,大冷的天也不披個大氅就向門外衝,嚇得一群婆子丫環捧起大氅、拿了手爐從速跟出去。
老太太摘下西洋眼鏡,慈愛道:“意兒,你如有不愛吃的,或是忌口的,儘管同你芮嬤嬤講。”
麵前的人倉促而去,揚起一陣清風,翠珠幾人跟著送公子出去,香櫞來攙扶蜜斯,輕聲道:“這三公子,公然和傳說的一樣。”
扶意定下心,上前兩步,福了福道:“三表哥有禮,扶定見過兄長。”
這一邊,祝鎔大步流星走出正院,韻之早早等在門下,不安地來回走動,終究見著兄長身影,立即飛奔而來,滿臉等候地問:“言扶意說甚麼了嗎?”
這一眼,相互都是怔然,但男人立時收斂了眼底的驚奇,扶意亦如是。
除了扶意,世人的目光都聚向那婆子,扶意看了,便也跟著放下了湯勺。
祝鎔欠身,和藹地說:“表妹有禮,我是來替韻之乞假,望你通融。”
祝鎔道:“就是承諾了,冇說甚麼。”
翠珠迎出來,笑道:“言女人,這是我們家三公子,纔剛回府,您還冇見過吧。”
扶意出身書院,雖非朱門繁華,自小也衣食無憂、仆婢隨身。
老太太問:“彆人在那裡,如何不過來,他父親這會兒也不在家。”
扶意道:“這是天然,還勞煩表兄親身跑一趟。”
一起出了內院,扶意聞聲香櫞舒了口氣,不免笑道:“還是拘束得很?”
但是這祝宅之大,長廊之深,一起看不儘的山石草木、亭台樓閣,主仆二人謹慎記取來時的路,過了重重院落,纔回到清秋閣。
扶意冷靜喝湯,未幾言語,不久,侍膳的下人將碗碟都撤了,漱口喝茶,又陪著姑祖母說了會兒話,也不見祝家兄妹返來。
老太太便叮嚀芮嬤嬤:“傳話出去,叫鎔兒來見見他的表妹,管他甚麼要緊事,彆失了禮數。”
芮嬤嬤從邊上端來湯盅,放到另一名年青女人的麵前,揭開蓋子暖和地說:“女人,這是枸杞雪梨湯,您每日講學辛苦,且要潤一潤纔好。”
韻之撇撇嘴:“她那小我話是未幾,但一開口又總說好聽的,歸正奶奶很喜好她。”
雖是親戚,但離得那麼遠,非論賓主還是男女,相互都該端著禮節,而這清秋閣裡外,都是正院大房的下人,多少雙眼睛盯著,祝鎔便將一些話嚥下,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