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秋:農曆七月。
我還是不出聲,隻攀著秋華撐傘的手,倉促走向後院。
冇走上幾步,劈麵碰上倉猝跑來的秋華,她見我一人孤身立在雨中,忙不迭翻開手中的油紙傘為我撐著,自責道:“都怪奴婢辦事倒黴,多費了一些時候,讓主子在這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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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了張口,本想出聲奉告秋華冇事,卻驀地落空說話之力,隻是望著東偏殿收回昏黃柔光的視窗,思路兀自飄向十三年前,我初進宮的那一天……
即便我隻要一頃刻的神采微變,也未逃過她一雙精描細繪的鳳眼,因此她笑意深了些許,直身又嫋娜立在她那把油紙傘下,含著一絲思疑口氣悄悄“哦”了一聲,笑道:“姐姐就在此,祝mm與四阿哥母子情深。”
新秋深夜微涼,斜風捲雨而落,我一身白布素衣冷靜從設著幾筵的大殿靈堂退出。一起略低著頭,對跪在殿外丹墀延至宮門哭靈的世人視若無睹,獨自繞過正殿右門外一丈餘高的招魂丹旐,快步走下廊廡一側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