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妃被搶了言也不惱，隻是悄悄的看著玄燁等候決計。

“臣妾不堪酒力，是想出去醒醒神。”德珍凝睇著玄燁，溫聲細語道，“但貪念寒冬的冷月彆有一番景色，一時就看得入迷了。”

玄燁卻頗感興趣，微挑劍眉，“哦”了一聲問道：“惠嬪你有甚麼新奇的體例？”

如許習得的一身舞技，她又怎會用於爭寵中呢？

福泉又是微一怔，複又眉頭深鎖的盯著德珍，切磋之色在目中一閃而逝。

榮嬪道：“臣妾並無大礙，隻是稍有些不適，想先行離席回宮。”

也在錯開眼睛的這刻，德珍驀地驚覺失禮，手高低認識的微一顫，玉質的冰冷觸上唇間，她腦中極快的閃過一個動機。許是心隨便動，動機在心的前一瞬，她已昂首舉起手中的舉杯，見福泉目光鋒利如初，但仍冇有將眼睛錯開，她如是朝福泉安然一笑，隨即揚頜抬頭一笑。

未一時，殿中的歌舞樂聲齊歇，良玉踏著輕巧的舞步，一轉一旋的翩但是至。不愧是少時就已習舞，每一個騰躍，每一個翻轉，每一個神態……莫不是剛柔並濟，動聽心魄。

佟貴妃自殿中歌舞裡回眸，執起麵前的玉杯，不經意瞥見相視而笑的二人，目光一片波瀾不驚，隻閒情高雅的喝酒。餘光，卻從德珍身上掠過，略略在惠嬪身上一停。

驚奇剛起的一瞬，德珍還來不及多看一眼，福泉好似發覺了身上的視野，他的目光刹時如鷹鋒利，突然舉眸掃來。

德珍眉頭不覺皺了一皺，不明白惠嬪怎會提如此建議。

德珍一邊看著，一邊暗自而思，目光偶然瞥見了坐在親王首坐的福泉，不覺略有驚奇：福泉的目光竟然不像其彆人一樣，落在一身紅衣的良玉身上移不開，還是麵無神采的坐在那，也不知目光所落之處。

惠嬪俄然轉頭插言道：“甚麼踏雪弄月、賞梅的，臣妾隻曉得內裡天冷，纔不肯出去挨凍呢！”眼眸緩緩轉向玄燁，眸光似灩灩春江水，“以是臣妾就是那俗人，這該如何是好？成不得皇上中意的德mm那樣，能做不食人間炊火的雅人。”

玄燁目光掃向坐在末端的良玉，薄削的雙唇饒有興味的微翹起，竟是允了，“惠嬪說得也有事理，就讓良玉一支獨舞壓軸，做本日宴席的結束。”

小寺人嚇的腿一軟，立時癱坐在了地上。

佟貴妃勉強壓住麵色，平靜道：“皇上，是宜嬪在換衣間那邊出了些不測。”

玄燁沉吟道：“殿內熱浪暖香襲人，內裡冷月寒霜沁心，論起二者截然分歧，又各有千秋。但後者比起前者的俗世塵煙之氣，更多了一分可貴的清雅。”言罷複又眸中帶笑的凝睇德珍，莞爾的語氣中噙著一絲密切，“朕的德嬪，倒是一個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