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個不應時宜的氣憤聲音異化在歌舞聲中:“讓小主如許受委曲,可叫我如何向你大哥交代?”聲音是女子特有的鋒利,固然不大,卻清楚的傳入了世人耳中,引得在坐統統人側目紛繁。
能夠讓和碩格格如此偏幫又入宮為妃的女子,不作第二人選,隻要那曾豔冠後|宮也寵冠後|宮的郭絡羅氏!但是麵前的女子淡雅清臒,氣韻沉寂,那裡會是素淨豐腴的郭絡羅氏?
而宴席散了,有些事卻方纔開端。
郭絡羅氏聞言一震,霍然昂首,怔怔的看著玄燁道:“皇上您還記得……?”話未說完,前麵的話語已漸次消去,世人再可貴知此中隱蔽,隻能得見癡癡望著玄燁的郭絡羅氏,端是鳳眼含情凝淚,我見猶憐。
這一昂首一捂臉間,一張素淨的容顏映出世人眼中,而這不是郭絡羅氏又會是誰?
女子一驚,倉猝昂首解釋:“皇上、娘娘恕罪,嬪妾不是……”一語未了,忽而低呼了一聲,捂了一下右臉頰,趕緊起家跪下道:“嬪妾惶恐。”
和碩格格一時更加悲從中來,抹著淚道:“真不知這些日子裡,娘娘在宮中是如何過來的,又受了多大的委曲。”一句話既為郭絡羅氏訴了苦,又悄悄指責了佟貴妃攝六宮不當,由著郭絡羅氏受人欺辱。
玄燁淡淡一笑,冷酷的看著端嬪道:“端嬪禦前失禮,罰奉半年,禁足一月。”言罷也不去看顫巍巍跪地的端嬪,目光就朝在旁的梁九功一掃,梁九功忙上前扶起宜嬪。
但是不及佟貴妃為此有何失態之處,端嬪手中的玉杯“砰”地一聲摔碎在地,引得很多人側目。
聽到玄燁的話,佟貴妃突然側首凝目,一瞬不瞬的盯著玄燁,斯須垂下視線
如此,統統彷彿不言而喻,郭絡羅氏卻如許道:“嬪妾之前依藉著皇上的寵嬖,在宮中驕奢好強。現在會這般,也是嬪妾該得的,以是嬪妾並冇有受甚麼委曲。”說著遊移了一下,方道:“至於臉上的傷,也隻是嬪妾不謹慎弄得的。”
玄燁沉默了半晌,終是輕歎一聲道:“朕記得,這是朕第一次遇見你時,命人連夜打造的牡丹花簪。”
夜,更加得深了。宴到此,也該酒闌人散了。
見此作態,佟貴妃微露不悅:“皇上問話竟不睬會?還不快答!”
和碩格格從速扶住郭絡羅氏,向玄燁討情道:“皇上,娘娘她雖曾有不對,可這些日子來娘娘已知改過了,再說娘娘這也滿是出於對皇上的拳拳之心。還望皇上看著娘娘奉侍皇上多年,又誕下皇嗣有功,寬恕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