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缸金魚之以是送來,卻不是為她,而是為了太子胤礽。
正說著,門簾外有小宮女揚聲稟道:“許公公返來了。”跟著一陣腳步聲響,小許子上前叩首道:“主子金安。”
德珍盈然一笑,慢條斯理道:“既然要做戲,天然要真一些了。”
小許子見德珍出了門檻,他這才從猝然驚醒,趕緊追上去攙起德珍的左手,籲了口長長的氣道:“主子,把穩雪路凍滑。”
小許子訝然,趕緊禁止道:“主子,這魚食味兒重,莫沾了味在身。”
上月末安親王連續上疏好幾則喜信,玄燁為此還公開必定安親王自授定遠平寇大將軍以來,屢獲軍功。兩日前才又一次召安親王回京,這立馬又一大功。說來真冇想到,安親王此次竟然連朱三太子也抓住了,隻怕他一回京便是論功行賞。可安親王爵位已然無可再上,那麼玄燁必將會恩及安親王府靠近權勢。
德珍伸手摸了摸已無濕意的臉頰,她淺笑著揚起了麵,火線暮暗的天涯拋出了一彎寒月,冷冷照著一片白雪覆蓋下的紫禁城,給這座曆儘滄桑的紫禁城又添一絲冰冷,冷得讓人油然收回一個深深的寒噤。
小許子見德珍神采不似方纔悠然,謹慎翼翼道:“主子,可有甚麼不當?”
德珍仿若未聞,步子微僵的走入雪地中。
德珍婉然低頭,看動手掌下的小腹,她無聲無息的笑了出來。
現在郭絡羅氏是完整得寵,不但母子分離又被貶為承諾,就連本養在身邊的小格格也回到了其妹郭朱紫身邊。如是,郭絡羅氏隻能持續沉寂下去,就算等哪****父兄權勢再上去得被網開一麵,玄燁的身邊也早冇了她的位置,便不消擔憂她東山複興。但是若眼下就讓郭絡羅氏借了安親王的事,隻怕會給了她機遇。
一如玉玲用她生命最後的殘暴綻放,從本身這裡換得她母親的安度餘生,然後完整消逝。
玄燁因每日都要遣宮人回宮存候,並告之身材的狀況與太皇太後,如此服藥向來都是定時,本日倒是有些奇了。遂德珍頗含幾分獵奇道:“甚麼事,可否清楚?”
玉玲的他殺,換來了一眾的沉默。
而她與其多想旁事,不如先對付眼下。
如此一來,郭絡羅府現在的走出窘境的機遇就極大了,而郭絡羅氏(宜嬪)豈不是也要受益?
夜,倒是很涼了。
德珍睜眼未語,隻點了點頭,獨自從劉進忠的身邊漸漸走過。跨過殘破的門檻時,她恍忽記起了甚麼,頭也不回的叮嚀道:“梅勒氏雖冇法葬入景陵妃園寢,但她總歸服侍了皇上一場,讓她入土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