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除了宣稱腳傷未愈的宜嬪一人未到,德珍等六嬪齊齊伴著佟貴妃向慈寧宮行去。
德珍忍俊不由,勉強憋住笑意,問道:“是不是這股真龍氣,另有些像梅花的氣兒?”
這時,張誌高接了一個小寺人的回稟,對端坐於紫檀雕翟鳥紋寶座上的佟貴妃附耳數句,佟貴妃微微點頭,髮髻上點翠鈿子隨之晃出一片珠寶之光,熠熠耀目。佟貴妃笑容可掬的說:“太皇太後這會兒正無事,眾位mm可願隨本宮一起去慈寧宮拜見太皇太後?”說時目光掠過躍躍欲試末端諸人,話鋒一轉,“不過太皇太後喜清淨,內裡又雪路難走,一時又備不出太多步輦,本宮不肯委曲了諸位mm,想了想還是幾位乘步輦來的mm隨本宮一起去吧。”
德珍亦抱以一笑,算作了回禮,即隨眾而行。
惠嬪麵上不安閒了一瞬,隨即聲音驀地一高道:“當然是體貼貴妃娘娘,這才急於前來!”
太皇太後一身絳色的家常袍子,斑白的小兩把頭上僅戴著一對點翠葡萄雙喜頭花,身子半靠在南窗炕上的一隻金蟒靠褥上。太皇太後因長年禮佛,她在的西暖閣裡也長年檀香嫋嫋,一室的喧鬨。許是暖閣裡過分溫馨,閉目假寐的太皇太後雖是聽力大不如前,也聽得一陣環佩叮噹聲伴著精密密的腳步聲而來,便展開了眼睛笑道:“來了?”
德珍聞言麵上一沉,冷聲問道:“已經科罪了?”
小許子瞪圓眼睛,點頭如搗蒜道:“對對對!聞著就是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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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許子點頭道:“是定了,太皇太後都已下了處刑的懿旨,皇上也讓人把懿旨傳下了南書房。”說著看了德珍兩眼,躊躇著的又道,“這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了,改不成了。”
步輦隻要一宮主位方可具有,佟貴妃一句話賭住了大多人,無法之下隻得絕望的分開。
德珍資格最低,自是坐在末端,接太小許子遞來的琺琅掐絲手爐捂著,抬眸看著坐在斜對座首位的佟貴妃,心中迷惑頓生:太皇太後對佟貴妃夙來看重,之前聽慈寧宮的老宮人們說,佟貴妃每次來都被太皇太後拉到炕上坐,為何此次卻例外了?另有這些事前已置全的桌椅香果等物,也不大像太皇太後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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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個無權無勢的承諾頂罪,另有甚麼比這個成果更好的?並且“證據”又是如許的合情公道――好像年逾二十五,開春便要放出宮,但偏又慕宮中繁華,一心隻想攀上皇上。因而玉玲就操縱這一點,誆好像與她一起同謀,承諾過後向皇上舉薦好像。而一個小小的承諾,本身本都不受寵又如何為彆人舉薦?如許一個疑點,雖覺好笑,卻又有人解疑。此人便是玉玲的親信宮人,親口將玉玲暗害的動機一一交代了清楚。竟然是源於玉玲妒忌良玉,看著良玉在宜嬪有身後受寵,故而想在宜嬪不能侍寢期間,像良玉一樣乘虛而入謀得聖寵,可無法於宜嬪臨蓐之日鄰近,隻好出歹計讓宜嬪摔交壞了身子,乃至宜嬪不得不再養上一年半載。如此,玉玲便可再多上一段時候,攀著良玉以求在聖寵上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