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認識揮去心底那絲莫名的黯然,德珍暗忖著統統都如本來所料般,隻願皇上還會記取她,到時再仰仗佟妃重新上綠頭牌便可。卻驀地一聽小許子如許說,她不由一陣驚奇:“入夜了,皇上還賞了物什來?”
聞言,德珍心中更是納罕:都入二更了,皇上為何當時犒賞於她,以示恩寵?
德珍看著小許子抽泣的模樣,明白宮裡的人會如此,與玄燁那日嚴懲暗裡買賣動靜有關,畢竟此事不過一夜之間就弄得民氣惶惑,恐怕慎行司查到本身的頭上。而這事多少與她有關,再加上宮中不乏剛得寵卻俄然得病被迫撤下綠頭牌的嬪妃,再厥後這些嬪妃便銷聲匿跡;是以,他們纔敢如此妄為。
德珍看著小許子麵上毫不粉飾的擔憂,心中一暖,固然小許子他們與她相處不過僅一日,且他們的擔憂多是因命已縛在她身上,但現在透暴露的拳拳體貼之情自有幾分真意。她靠在素綢軟枕上,向小許子暖和一笑,衰弱道:“冇事,就有些渴了,給我倒杯水來。”
小許子忙抹著眼淚讓開,秋林上前將溫水送到德珍唇邊,謹慎翼翼的奉侍德珍飲下。
小許子站起,打著哭嗝道:“皇上並冇有翻小主的綠頭牌。主子探聽的是,皇上快傍晚的時候到了佟妃娘娘那,說是要翻小主的綠頭牌,再來南織堂看看,就傳聞小主病了……彷彿有說要來看一下,又不知怎得冇來,厥後直接歇在了佟妃娘娘……可到了早晨又成了玉承諾侍寢……”說到厥後,更加的不清楚了。
不及她細想下去,喜兒端著湯藥而來,小許子早轉了一臉的憂色,道:“小主,藥是剛煎好的,您趁熱喝了!明兒若皇上來了,您纔有精力接駕不是?”
就要撐動手肘坐起來叫人,小許子卻一個打盹醒來,見帷幔簌簌而動,他欣喜叫道:“小主,您醒了!”這一叫,站著打盹的幾人一下都醒了過來。
小許子倉猝上前撩起帷幔,扶著德珍坐起,又一邊轉頭叮嚀喜兒煎藥,一邊喜不自禁道:“小主,您總算是醒了!您可知您這一覺睡了多久,真是把主子們幾個嚇壞了……”說著說著,想起德珍昏睡不醒就是一陣後怕,不由涕淚交橫。
歸去了冇有多久,在未正迎翠殿廚房送來午膳時,四肢就有些乏力。德珍也冇用膳,將午膳四菜一湯的份例賜給了小許子他們三個,便由紅玉奉侍著睡下。許是昨夜至今經曆太多,此時一安寧下來,她就極快得入了睡。
文白楊清算醫藥箱的手一停,迴應道:“主子明白,下午就會重新送了湯藥過來。”他放下一隻胭脂盒大小的盒子,辭職道:“小主,這盒子裡有三顆藥丸,和您抹受傷的藥膏有一味相剋,隻需每隔三日兌水服用便可。”說完,施禮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