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之下,那女子失聲哭喊出來,眼淚婆娑的茫然四顧,忽見到複跪下的德珍,她忙跪行著上前數步,在德珍麵前叩首不迭,痛哭告饒:“奴婢錯了,請朱紫饒命啊!都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膽敢衝犯朱紫,求朱紫大仁大量,饒奴婢一命吧!奴婢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哭泣不止。
劉進忠顫栗著從地上爬起,躬身應道:“喳,主子遵旨。”
玄燁卻並冇為此大怒,也彷彿毫無所覺四周氣味的竄改,他隻是沉默俯瞰德珍。
話音剛落,玄燁已走過來扶起了德珍。
一語觸及心中最深的感情,令德珍眼睛一酸,倒是淚水潸潸而落。
玄燁腳步未停,看也冇看那女子一眼,直接道:“去慎刑司杖行三十,發配到辛者庫不得出宮。”
甫走出幾步,劉進忠在一旁輕喚道:“皇上,另有這宮女,不知可也交給慎刑司?”
枷號禁閉:施帶刑具加以禁閉。(禁閉有刻日,文文裡玄燁冇提就是永久枷號緊閉,這類的話,多會分派到黑龍江給兵丁永久為奴,此類人常常不受環境艱苦累、病死。)
劉進忠大駭,雙膝一下就跪了去,舌頭打結道:“主子……不敢,皇上恕罪。”
德珍微微掀眸,麵前是一雙清冽的眼睛,帶著對勁之色看著本身,倒映著她酚紅而蒼茫的麵孔。
劉進忠不敢再有置喙,忙方法旨,德珍卻搶先一步跪下,道:“奴婢小小一介宮婢,又無社稷、皇上有功,實為不敢受如此天恩。”再次滿身蒲伏在地,語氣鏗然有力道:“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玄燁置若罔聞,隻喚了劉進忠,語氣如若平常的叮嚀道:“查清乾清宮統統觸及泄漏朕行跡的人,一概送往慎刑司杖行六十,枷號禁閉。”輕飄飄的一句話,刹時決定了一乾與嫌之人九死平生的運氣,當下就有兩名跪首的小寺人嚇得失禁昏迷。
宮中嬪妃晉位極不輕易,從玄燁大婚至今十二年裡,除了仁孝皇後竟無一人得正式側封,便可看出普通。
一時候,四下墮入了一種奧妙的沉默中。
言語未了,玄燁已接上道:“你一弱女子單身來到無親無端的宮裡,定是倍加思戀家中的父母親人吧。”目光樸拙,話語拳拳:“今後在宮裡,就由朕喚你珍兒,也有朕做你的親人,可好?”
“小主錯了,該自稱臣妾。”李進忠笑容可掬地在旁提示道。
玄燁笑凝著略有失神的德珍,眼眸俄然微微一眯,問道:“如何愣住了?但是歡樂得過甚了?”話一轉:“還是不喜朕給你的封號?”麵上仍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