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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未落,一道宏亮的嬰叫聲響起,一瞬之間,喚起了德珍迷離的認識,她展開眼,目光熱切的尋覓著嬰孩,喃喃唸叨:“孩子!我的孩子呢?”
下腹的墜痛感讓德珍感到驚駭,佟貴妃的聲音也仍然讓她驚駭。
隻見明黃色的綿綢裡,暴露一張皺巴巴的小臉,麵上的皮膚還泛著紅,頭上也粘著一撮兒的濕發,活脫脫的一小猴兒樣。
正說著,秋林見穩婆看向這邊,立馬音量大了些許道:“除了榮嬪娘娘身子不好冇來,其他的幾位主子娘娘都來了,就連西院的張朱紫也陪在內裡,小主您就放心待產好了。”
德珍望著那皺皺的小臉,胸口好似被甚麼重重一撞,心一刹時柔嫩的不成思議,麵前跟著就一片恍惚了。而後她衰弱的微微一笑,有一滴淚水湧了出來,隨之便是精疲力竭的睡去,將前麵的事交予文白楊。
秋林忙從腳踏處爬了起來,一把抱過剛裹了龍緞的嬰孩,又一下在腳踏處跪了下去,喜不自禁道:“小主,小阿哥在這呢!您生得但是位阿哥!是位阿哥!”一邊說一邊緩緩地將孩子遞到德珍麵前。
話音剛落,德珍來不及辯白聲音,一波狠惡的疼痛襲來,疼得她一手緊攥住床幔,一手死攪著床罩褥子,全部身子猛地往上一抬,一聲尖叫破口而出。接上她再無一絲力量的倒了下去,甚麼知覺也冇有了,就木木地躺在那邊。、
一語話了,秋林拿了帕子一麵給德珍擦汗,一麵不斷的說話,卻不知該說甚麼,隻一個勁兒的道“小主放心”。
德珍聽了秋林的話,確切是心安了很多。因在薛氏進宮的那天,便耳提麵命的奉告她,孩子甫生下的那一刻,是婦人最衰弱的時候,遂要確保當時的安危,畢竟有太多的婦人於產後血崩。如此,在她出產後太醫‘請脈’的環節,冇有值得信賴的人看著,她實難放心。
小許子侍立在床前,頭一個發明德珍醒了,忙歡樂的大聲叫道:“小主醒了!”
壓下這股莫名的驚駭,德珍手緊抓住身下的被褥,強忍著一波一波的陣痛感,吃力的叫了一聲秋林,低語道:“你去看來得太醫裡有冇有文太醫,如果冇有,當即讓小許子請了文太醫過來。”正說著一波陣痛襲來,德珍猝不及防的嗟歎一聲,又喘氣著持續交代道:“另有去奉告佟貴妃,我統統皆好,讓她不消為我擔憂。”
聽得小許子如此說,德珍的心安了下來,共同的用了一碗燕窩粥,卻還不見孩子被抱出去,正要遣了人去抱來,忽聽屏風後傳來雜遝的腳步聲,半晌就見一其中年婦人抱著明黃色的繈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