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喧語著,忽見藍緞綿質門簾子一挑,有人出去,恰是乾清宮大總管劉進忠。他身上冇穿遮風雪的大氅,臉上凍得紅彤彤的,神采倉促的給德珍打了個千兒,嗬氣成霧:“德常在,皇上一起從乾清宮走來的,鞋襪怕是都濕了!”
一語未了,紅玉在外挑起門簾子,跟著小許子端了杏仁酪出去。
這等候的一刻,德珍腦中一片空缺,甚麼也不去想,也冇法去想,雙手隻無知感覺緊緊攥著炕上的錦褥,饒是手心中沁出汗來也不自知。四下裡也變得格外沉寂,唯有窗外殘虐的風雪,在耳旁簌簌有聲的響著。
翌日,同順齋暖閣外冰天雪地,然屋子裡倒是暖和如春。
文白楊不語,德珍冷酷一笑,對小許子道:“文太醫另有要事,你服侍文太醫穿大氅分開吧。”聽了,小許子無法,隻得放下剛弄好的杏仁酪,奉侍文白楊穿大氅分開。
這也猜不出玄燁對這件事究竟是怎般看本身,德珍便隻黯然垂首,沉默了很久方低聲道:“皇後孃娘是因臣妾送的掛屏出事,現在都還未離開傷害,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冇有見怪臣妾,隻是將臣妾禁足在同順齋,這已是天大的恩情,在臣妾眼裡……自是好的。”
德珍一驚,昂首看向文白楊,目光扣問。
隻見玄燁緊緊地盯著她,一雙清洌的眸子中是從未見過的冷酷,德珍當下隻感腦中一陣暈眩,身子悄悄一晃,堪堪隻憑手撐著炕穩住身形。與此之時,梗在喉頭的話,未經思考已是衝喉而出:“那幅掛屏雖是臣妾所送,但臣妾確冇做過暗害皇後的事,何況還是暗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聲音垂垂髮顫,“皇上,臣妾說得句句失實,您可相……”
德珍心下微訝,她本覺得玄燁會直接問皇後之事,冇想到倒是拿她的話反問她。
德珍走上前,看著多日不見的玄燁,俄然感到了幾分陌生,固然他仍然神采和順帶笑,卻莫名的讓她感覺那抹笑容中透著冷淡。壓下這份奇特的感受,一麵為玄燁取暖帽、解大氅,一麵猶帶不自發的欣喜之色,道:“皇上您甚麼時候返來的?聽您分開時說,臣妾還覺得最快也要過了月中您才氣回宮。”
德珍聞聲,忙往玄燁腳上看去,隻見他腳下站的處所已浸了一地雪水,不由一驚,亦倉惶道:“都怪臣妾忽視!秋林,你快去打盆熱水,另有彆忘了再拿個腳爐、端碗熱奶茶來。”
一時候,各種跡象不約而同的皆指向安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