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見他神采寂然,故意岔開話題,目光落到他麵前的長幾之上,勾唇一笑,語聲嬌俏,“皇兄,你那梅子酒,不喝了罷?”
一時香風細細,環佩叮噹,又是一派紙醉金迷的氣象。
這麼一想,內心好受很多。
正暗自惴惴之際,忽聞耳畔扳談私語聲漸小,昂首一看,本來有身姿輕巧的舞姬翩然入殿。舞姬們個個嬌媚妖嬈,婀娜多姿,麵上笑容甜膩,眼波委宛動聽,雙臂輕舞,輕紗掩映下有類彆樣的魅惑,迷了世人的眼。
梅子酒甜美爽口,並不醉人。但她也不敢貪酒,隻細細抿著,彷彿周遭的熱烈都與她無關。
“歡兒,你在想甚麼呢?”宋暄警省地看了看四周,見無人重視到這邊,方抬高聲音開了口。
他迷惑昂首,卻並未發明甚麼非常。遂冇放在心上,又欣喜了宋清歡幾句。
宋清羽能耍甚麼把戲?不過是想看著本身出醜罷了。不過,本日怕是不能如她所願了。
既然宋懿主動伸出了橄欖枝,她也不好回絕他的“美意”不是?
“父皇!”宋清漪明朗開口,舉起手中杯盞。世人皆沉浸在方纔舞姬曼妙的舞姿當中,殿內一時靜得很,宋清漪語聲一出,清楚傳出世人耳中。
宋暄朝她這邊湊了湊,語聲漸低,“我俄然想起一事。你曉得昨日太卜令開盤卜卦之事嗎?”
與宋暄對視一眼,兩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宋清歡心內一哂。
上首的皇後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眉頭不由一皺。
宋暄歎一口氣,“罷罷,擺佈說不過你。”因宋清歡又提到聯婚一事,宋暄麵上的笑容斂了斂,半晌未出聲。
宋清歡兀自飲著酒。
宋清歡不覺得意,伸手白玉般苗條的手指接過,替本身斟了一杯,言簡意賅道,“好喝,消愁。”
宋暄無法,“好歹也是一國帝姬,成日裡哪有那麼多憂思煩惱?”
宋暄“嗯”一聲,語重心長,“歡兒,你可彆放鬆了警戒。我方纔瞧著安陽朝你望了好幾眼,眼中隱有得色,我擔憂她會耍甚麼把戲。”
大皇子宋懿眸色一轉,看了看宋暄和宋清歡,朝他們遞個眼色,表示他們起家。
忽地,斜刺裡響起懶懶而戲謔的一聲,“聿帝真是好福分,皇子帝姬們各個如此孝敬。”
隻見宋清漪不慌不忙地舉起杯盞,朝上首的聿帝點頭一表示,麵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兒臣在此祝父皇聖體安康,萬壽無疆。”
宋清歡心中挖苦。
絲竹之聲垂垂停歇下來,舞姬一曲畢,娉娉嫋嫋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