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嬤嬤一邊替殷毓秀蓋好身上的薄被,一邊神情憂愁道:“娘娘,康王現在勢大,陛下又寵任於他,眼看著這幾日康王和沐恩侯家的婚事就要停止了,如果任由他取了沐若曦,到時候康王府和沐恩侯家結合,怕是禹王殿下會腹背受敵,再加上左相他……娘娘,我們得想個彆例幫幫禹王殿下才行,要不然奴婢想體例聯絡王爺和殷大人,讓他們想想體例?”
這些年不管她去往那邊,舒嬤嬤和芷蘭都會跟從在她身邊,若正德帝真的隻是讓她來雲水殿涵養,為何芷蘭一向冇有呈現?
她慘白的臉上帶上了力竭後的紅暈,而泛青的嘴唇上倒是掛著淡淡血跡。
舒嬤嬤眼底酸澀,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啊,當初那般幼小,純粹的如同白紙,純真仁慈的就像這世上每一個孩子,但是從甚麼時候起,她卻一步步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她從連螞蟻都不忍殺死,到現在殺人從不皺眉,她雙手染滿血腥。
殷毓秀聞言微微皺眉,她看了眼雲水殿中。該有的物什一件很多,門外的仆人也成群。吃穿上更是冇有苛待於她,但是她心中就是模糊感覺不安,就彷彿……有甚麼事情產生了一樣。
芷蘭是她的貼身丫環。也是當年父親親身為她遴選培養,陪著她一起宮的人,她技藝高強。又精通毒術,跟在她身邊二十年。為她辦了很多事情,也處理了宮中很多與她爭寵的嬪妃,對她能夠說是忠心耿耿,而在殷毓秀心中,芷蘭也是除了舒嬤嬤以外最讓她信賴的人。
“娘娘,您彆胡思亂想,太醫說了,隻要您好好靜養,身子會好起來的。”舒嬤嬤安慰道。
這一邊殷毓秀還被矇在鼓裏,籌算著要如何撤除霍景離,以確保霍景瑞能夠順利獲得儲君之位,但是和她在數道宮牆所隔的偏殿當中,霍景瑞倒是看著劈麵坐著的男人,滿臉欣喜。
殷毓秀感遭到嘴裡的鹹濕,低頭朝動手中錦帕看去,就見到那明黃色的牡丹花上,襯著一抹刺目標鮮紅。
“回娘娘,奴婢也不太清楚,這幾日因為左相的事情,不管宮中還是朝上都在嚴查,朝中已經有很多官員落馬,宮中的主子們也因為暗裡流露陛下的動靜被髮落杖斃了很多,這幾日都是民氣惶惑的,誰也不敢再將陛下行跡戰役常奉告任何人,奴婢方纔出去時找了陳元身邊的小印子,給他塞了很多銀子,才從他嘴裡刺探到,陛下這幾日倒是冇有再難堪禹王殿下,隻是卻將康王母家的婁新春提上了戶部郎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