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薛柔幾人還未出發回京,京中就已是一片嘩然。
更何況,二十餘年不問大周朝政,辭去軍職歸隱無蹤的榮陽王怎會這麼巧的隱於普濟寺中,並且剛好就那麼偶合的碰到了徹夜的事情。
林楚楚因傷了腿腳不能轉動,此時靠在馬車最邊上的絨毯之上,她看著麵前三人都是一副笑容,一時也不敢說話,隻能偷偷的拉著薛柔的手,將一枚香囊塞進了薛柔手中,臨回府之前,還拉著薛柔的手讓她必然要去府上做客。
薛柔笑著回身,看著之前放在小榻上的佛經,那上麵水墨浸然的檀香悠然,她卻隻是將其掃落在一旁,她再未去看那佛經半眼,她眉眼清冷,斜倚在榻上,抿嘴而笑。
容璟眼色竄改不竭,隨即嘴邊帶出一抹如有似無的笑來。
她深深悔怨為何昨夜一時打動率人去了三皇子房外,若非如此,她怎會墮入這泥沼當中,三皇子經此事必然會大受打擊,乃至會斷了皇路,而她若真是是以被霍景琛和月妃記恨,怕是會扳連了侯爺和侯府世人。
“是啊,快過年了。”
當時禦前侍衛達到普濟寺之時,薛溫和沐恩侯夫人以及林夫人、林楚楚正登上馬車,籌辦回京。
據傳三皇子霍景琛穢亂梵刹,與男人輕易於寺中,被隱居普濟寺二十年,帶髮修行的榮陽王親身抓在當場,榮陽王大怒,當場便差點打死了三皇子,而那三名與三皇子輕易的男人也被他暗害了性命。
沐恩侯夫人倉促回了侯府,而薛柔則是轉了馬車,回了繁華巷。
薛柔眼色清幽,將一縷髮絲彆在耳後,低聲道:“芹兮,快過年了……”
早朝之時,禦史中丞林孝廉當堂痛斥,將彈劾三皇子的奏摺呈於正德帝龍案之上。
容璟站在雪地之上,緊緊皺眉。
薛柔望著已不見了蹤跡的馬車,回顧安撫道:“夫人不必如此擔憂,昨日之事自有榮陽王擔著,那三皇子就算記恨,也是記恨榮陽王,或是那讒諂他之人,我等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美意辦了好事也並非成心為之,若夫人實在不放心,大可歸去將此事奉告沐恩侯爺,他必然會有所定計。”
“這下子京中怕是要亂了,陛下這麼快就曉得了事情,三皇子定還未有所交代,此次回京必然凶惡,隻盼望千萬不要涉及我等無辜之人……”
“回公子的話,孫承嗣已和武衛營的人分開了普濟寺。”
容璟俄然朝著虛空叫道。
容璟兀然的低笑出聲來。
如此吃力不奉迎,還能夠將本身墮入極度被動的事情,絕非那般聰明女子會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