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含笑,“十三公子能這般輕易就混入我府中,若真想殺我,早就不知不覺下了手,又何必與我多言,何況我與十三公子無仇無怨,又哪能親勞你貴駕來殺我?”
她清楚感覺麵前此人更像是一柄隨時隨地都會傷人的利劍,隻是劍在鞘中,隱而不發罷了。
甚麼被正德帝愛好留於京中,還不就是因為南楚方麵有人作怪,而正德帝更是樂得能截留一個南楚皇子在京中?
“你到是看的開,膽量也大的慌。”
“嗬嗬……”
容璟摸摸鼻子,“你這女子端是無趣,好吧,本公子是來通風報信的。”
薛柔微怔,下一秒神采變得古怪起來。
那屏風以後寂靜半晌,俄然響起一陣男人降落笑聲。
“傳言害人不成儘信。”
“你是如何發覺到本公子的?”
“孫承嗣找了南風館的人,剃了禿頂入了普濟寺。”
她隻是奇特,容璟為何會曉得的這麼清楚?
“何事?”
他挑挑嘴角說道:“薛女人彷彿對大周的朝政民生很感興趣?”
“這麼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容璟吊兒郎當的斜靠在一旁的貴妃榻上,挑眉道。
容璟看著薛柔,好久以後,臉上的幽冷褪去,懶懶惰散的抖了抖衣袖。
薛柔並未答覆,隻是看著他淡淡道:“公子不請自來,未免過分失禮了。”
“我若說我真的隻是來看看你,你可托?”
“是冇甚麼乾係,隻是本公子非常獵奇,本公子翻遍了雲州也冇查到有關薛女人一點半點的事蹟,若女人真這般脾氣,在雲州不該是知名之人纔對。”黑衣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薛柔,眼中有霎那的幽寒。
容璟麵色攸然冷下來,薛柔一句話簡簡樸單,但是卻點瞭然他質子的身份。
薛柔含笑盈然,半點冇被他眼中寒意嚇到,她隻是坐在書桌前,雙手杵著下顎,“薛柔本就是平常女子,長年居於閨閣當中,外界何來申明?倒是公子這般操心查探,莫不是看上了薛柔?”
薛柔看著這氣質不凡的男人,麵色不動,心中卻在緩慢思考。
此時他全部身子傾斜靠在屏風上,手指尖拿著摺扇打著轉,一雙略帶桃花的鳳眼肆無顧忌地打量著她,模樣像極了流連花色的京中紈絝。
黑衣男人噙著笑自如地走到薛柔房中的黃梨木藤絡書桌前,伸手拿著桌上翻看到一半的大周通史,那上麵有些褶皺,明顯經常被人翻看,很多處所還被留了暗號,關於二十年前的朝政世事部分,更是被硃砂紅筆圈了起來,而正德帝即位前後之事,中間更是落著一個奇特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