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夢錦趕到的時候,恰是宮女,嬤嬤以及各個宮裡的美人妃子們慌不擇路四下逃竄的時候。
京都的百姓唯恐避之不及,早已經躲進了各自的家裡,閉門不出,而各大官府貴胄也早已在姚廉的掌控當中,即便想派出部屬聲援城門或是翻滾出甚麼花腔,麵對茗記和姚廉天衣無縫的聯手,也無計可施。
何夢錦嘲笑一聲,回身抬手對著李蕭然懷中的何昕一指,道:“這孩子,喚我姑姑,你說我是誰?”
京都大部分兵力都集合在了城門,乃至連禦林軍都調去了大半,現在全部皇宮,也不過隻是一架軀殼。在廣平和靖軍氣吞萬裡如虎的殺氣麵前,顯得搖搖欲墜。
她抱著何昕,跨進大殿,毫不介懷李澤昭眸子裡的寒意,笑道:“草民見過皇上。”
她此去,隻想詰責一句。為甚麼。
見他並未答話,何夢錦咬牙道:“皇上好生健忘,就在半年前,您下旨殺了他百口三百五十四口人,他的祖父,祖母,爹孃,大伯……乃至連豢養他的奶孃,連他家裡灑掃的阿伯……一個都冇有放過。”
那些本還抱著一絲幸運的守將也在那一刻,心死如灰,完整放棄了抵當。
她走的很慢,數百級的玉石階,她用了半盞茶的工夫,才終究達到皇朝殿門口。
如果說沈洛有過,錯在連累何家,錯在操縱爹爹和她的信賴不動聲色佈下殺招。那麼那人則是這統統的主謀。
何家書香家世,世代忠良,到了爹爹這已經官至丞相,但爹爹為官清正,一心忠於大漢,自李澤昭是太子時候就一起攙扶他登上帝位,因為明白水滿則溢的事理,以是何家的家訓中尤其首要的一條就是謹言慎行,低調處置。
而城門破開,卻比料想中的還要輕易,因為有人自城內為他們翻開了大門。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特彆的重,帶著咬金碎語狠勁,“可到底有冇有通敵叛國,這天下,另有比皇上更清楚的嗎?”
何夢錦在策馬而去之前,回身回望了一眼賀蘭玨,淡淡道:“王爺若不介懷的話,請先讓我先處理一些小我恩仇。”
雖是笑著說的,但語氣卻並無半分畢恭畢敬,乃至另有淡淡的諷刺,任是誰都能聽的出來,更何況李澤昭。
他動體味纜子,換了個姿式坐著,然後抬手去拿擱置在他手邊地上的酒壺,也懶得拿玉盞,乾脆就著酒壺喝起酒來。
中午非常,日頭卻並不熱烈,乃至另有一絲陰冷,偌大的皇朝殿除了李澤昭再無其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