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濤忙道:“兒子問過了。這銀子原是錢氏生前留給六丫頭的,並叮嚀月娘不到存亡關頭,不成拿出來。月娘在錢氏跟前發了毒誓……”
顧硯啟把佛珠一扔,怒道:“倘若那丫頭不出事,這銀子她一輩子藏著不拿出來。”
顧鬆濤想著那早晨的事,有些說不下去。
魏氏奇道:“這金神醫,果然有這麼好的醫術?”
月娘朝外頭啐了一口道:“他問我,看病的銀子哪來的?”
老爺,太太各坐一旁,麵前各擺著一本攤開的佛經。
夜,四更四刻。
華陽一聽這話,眉眼立馬鬆動下來,眼中敏捷閃過一道光芒,心中打起了算盤。
譚嬤嬤抖抖索索道:“回二爺,內裡傳六蜜斯的瘋病治好了,花了十萬兩銀子。”
顧鬆濤暗鬆一口氣,他正有這個籌算。若他們這一房都走,獨獨把六丫頭留下來,那他還不被人戳脊梁骨。
顧硯啟悄悄一歎道:“等病養得七七八八再說,我和你母切身上都不大痛快,冇有招了倒黴。”
他眼中精光一閃,道:“既然瘋病已好,定是要帶著一陣入京的。”
“父親!”顧鬆濤恭敬的垂下了頭。
“女兒給父親存候。”
青莞一手拿起的醫書,一手撚了塊劉嫂做的點心,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嚼了幾下,方笑道:“莫非他方纔同你說了甚麼?”
顧鬆濤曉得父親這話是何意義。再有十幾天便要入京,六丫頭是跟著一道去,還是留在莊上,需得儘快拿個主張。
“公然好了,見了我,就給我存候。說話輕聲慢語的,極有層次。”
“是,父親。”
貓兒衚衕傳出動靜,昨夜有個將死之人花重金請金神醫救治,金神醫不但救回了她的性命,還將其的瘋病治好了。
魏氏一看兒子這幅神采,心中歎了口氣,神采有些丟臉。
“回母親,兒子往貓兒衚衕探聽過了,她之以是瘋,是腦筋裡被堵了個血塊,這一摔,那血塊有所鬆動,金神醫足足施了一個時候的針,方纔將那血引出來。那血塊一出來,六丫頭的病就好了。”
顧鬆濤不敢多言一句,摟著女人的肩,低語道:“你就當府裡多添了一幅碗筷子。父親說了,讓大哥幫襯著尋門好親,今後對府裡,也是個助力。”
華陽郡主猛的掀了簾子從裡屋走出來,素手一指。
“父親說的是,何時把人接返來?”
他想了想道:“兒子不敢,請父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