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覺得然,金神醫身材不適是常有的事,歇幾日便好了。哪知不太短短三天,慶豐堂的大掌櫃宋語發話,稱金神醫病好後,即將分開姑蘇府,雲遊四海,修練醫術。
錢福忙上前道:“是曹公子開的藥,除了內服,另有外敷。”
她從圍牆洞裡出來,陳平的馬車因大雪遲誤了時候,她與月娘隻好等在路邊。
“月娘,她不說,你說。”紅衣女子纖手一指。
“蜜斯,藥好了,該吃藥了。”月孃的聲音在內裡悄悄響起。
麵前的女子著玫瑰紅繡長枝花草的薄緞褙子,鬢邊壓著一朵新奇的白玉蘭花,濃眉大眼,眉梢帶著一抹豪氣,讓人見之忘俗。
“五蜜斯,這話說來可就實在話長了。”月娘端著果盆奉到小幾上。
福伯的確愁心愁肺。一旦蜜斯瘋病好了,憑她的長相,定又成為顧府世人算計的工具。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蜜斯孤身一人在內宅裡,可如何是好?
好好的蘇杭織造臨察使的肥差,就如許不尷不尬,不明不白地被人拿下了,恰好朝廷連個說法都冇有。
這第二件大事,是天子的寶貝疙瘩壽王回京了。聽怡紅院的女妓說,壽王來江南本來是治男根的弊端。也曾入了貓兒衚衕,求了金神醫。
世上之事,便是如此,不是東風賽過西風,就是西風賽過東風。
“福伯,底牌可不能都給人看去,這條線,我們得瞞著。”
青莞一氣說了這些話,已體力不支,錢福一走,便讓月娘扶著睡下。藥勁一上來,她沉甜睡去。
青莞心中有些煩惱,“竟然冇有送一送。”
青莞冇有吱聲,一口氣把藥喝下,喘著氣道:“以慶豐堂的名義,再送一千兩給曹家辦後事。老太醫辛苦一輩子,尋個山青水秀的處所吧。你們早點解纜,我這頭冇事,養個三個月,便無礙了。”
動靜出來,姑蘇府有頭有臉的民氣下一片瞭然。
因為金神醫雲遊需求銀子,故放出三次問診的機遇,價高者得。
月娘搬了張小板凳,一股惱兒的把顧家各種卑劣的行動,一一說出。
頭一件大事,是替人看病不要錢的金神醫,因身材不適,停息義診。
更何況,當年欺負過姨母,表妹的人,她還冇有脫手呢。
他的蜜斯,再不是疇昔阿誰,隻會有老爺跟前撒嬌的小女人了。不管錢家,盛家的仇能不能報,僅憑蜜斯如此心智,她這輩子,都能活得很好。
福伯腳下一軟,差點又跌坐在地上。
“那我們新開的鋪子呢,是不是有事也能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