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的花木微微搖擺，陽光透過稠密的枝葉在她小臉上留下了班駁的光影。

涵星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地說道：“緋表妹，本宮都在宮裡拘了好些天了，明天也是看母妃表情好，軟磨硬泡地纏了她好久，她才承諾讓本宮出宮的。”

端木緋一邊臨摹，戚氏一邊講授，等端木緋寫完後，其他女人們也都開端脫手臨摹起來。

話本子上都是這麼說的！

喧鬨而寧靜，墨香繚繞不去。

“四公主殿下明天莫非是特地來找端木四女人的？”另一個女人猜想道。

金嬤嬤目露輕視地掃視著三位女大師與女學的門生們，在看到涵星也在時，愣了愣，然後目光就停頓在了涵星身邊的端木緋身上。

一個青衣婆子從大門方向朝這邊跑了過來，嘴裡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戚先生，戚先生……”

還不是因為戚先生說，明天要把她剛得的那幅王書韞的字拿出來給門生們賞鑒。

好吧，她彷彿彷彿或許是戲本子看多了。

但是，皇後既然都搬出孝道，怕是連端木貴妃都無話可說。

前些日子，皇後已經派了她的親信金嬤嬤來過蕙蘭苑一趟，說了要讓謝向菱來女學上課的事，當時戚氏就決然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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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女人們的目光很快就看向了正火線的戚氏，內心模糊升騰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這還差未幾！”涵星抿嘴笑了，傲嬌地昂了昂下巴。

“……”端木緋還是第一次傳聞這個動靜，難掩驚奇地挑起了眉頭，第一個反應是，莫非南境的戰事結束了？還是南境那邊出了甚麼變數？

戚氏眸色微凝，從講台後緩緩地站了起來，姿勢文雅，披髮著一種如蘭似竹的風骨與氣度。

王書韞最著名的是草書，不過他的草書多是中年暮年的作品，端木緋賞鑒過很多，行書倒是見得未幾，這也算是不測的欣喜了。

端木緋一邊隨便地把玩著佩帶在腰側的小荷包，一邊思考著。

涵星嘴裡嘀嘀咕咕地說個冇完冇了。

弟弟也不曉得如何樣了……

為了製止本身的悲劇在兒子們身上重演，先帝給幾個兒子娶妃時，除了太子妃外，都挑了家世較低的女人，就是為了不讓兒子們有妻族能夠倚靠，以減少爭位的能夠。

誰能包管這些人中冇有皇後和謝家的人！

她漸漸地翻起手邊的書冊，看似在預習功課，實在眼角還在留意著端木緋和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