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就不該貪那五百兩銀子。

屋子裡的四人一時無語，隻剩下門簾的搖擺聲與茶蓋輕撫茶盅的聲音。

“蓁蓁，你餓了吧，快吃點東西吧。”端木紜趕緊號召端木緋，對著桌上的菜肴點心指指導點，奉告她哪個味道好。

這小丫頭越來越曉得“仗勢欺人”的真諦了。

縷縷青煙自白瓷香爐口嫋嫋升騰而起，淡雅的香味飄散在氛圍中，這香味鑽入鼻尖後，令民氣神安寧。

她想說，就算是這一世冇有她，翠生也不過是反覆上輩子的老路，明顯祖母把她許配給了莊子上的一個管事，可她還與她的姦夫林管事不清不楚，厥後醜事鬨出來時，她就被休了，最後被趕出了國公府……

端木紜見端木緋在開宴前趕了返來，鬆了一口氣。

天子看來與疇昔的確是判若兩人，瘦了，蕉萃了，明顯還不到四十的人現在卻老得好似有四十五六了，鬢髮間多了很多銀絲，另有額頭以及眉心都有一道道深切的皺紋。

她想呼救，可她的喉嚨間逸出的聲音如同砂礫般沙啞刺耳。

事已至此，她隻能權當女兒被邪崇進了身，早早就死了……早在當年她害死她大姐姐那會兒，她就已經不是她的女兒了。

大管事很快就出去了，走到近前，抱拳稟道：“老太爺，太夫人，已經給楚青語餵了藥了。”

楚老太爺的目光落在幾盆隨風搖擺的菊花上，唇角微翹，目光轉向了還被鋪在案上的那幅墨菊圖上。

待到玄月初九，菊花想來會開得更豔了吧！

“四女人，晚宴才方纔開端，您漸漸來就是了。”迎上來的內侍很殷勤地說道，“小的給你安排好軟轎先送您去宮室。”

“吱呀！”

楚二夫人的嘴唇顫抖了兩下，把心底的酸澀壓了下去，甚麼也冇說。

她不甘心！

一排穿戴一色青藍色褙子的宮女出去了，捧著一個白底蓮花瓷壺純熟地給眾來賓添酒水。

此時現在，東次間裡，除了楚老太爺和楚太夫人外，楚二老爺和楚二夫人也在。

莫非祖父他真的這麼做了？！

“她如何會說辭姐兒‘膠葛’阿炎呢！”

楚太夫人也不想再提楚青語，淡聲道：“慕建銘還是這麼幾十年如一日的，明顯氣度侷促，睚眥必報，卻還想當甚麼亂世明君！”

楚青語想叫住大管事，她想說她要見祖父，但是柴房外的大管事看也冇看楚青語，直接對著看管的婆子叮嚀道：“關上。”

“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全都是你！”翠生揪住了楚青語的頭髮，按在地上打，彷彿想把這幾年的鬱結全數都宣泄在楚青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