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邦交兵,不斬來使,這本是幾國默許的端方。
等姐妹倆分開祥雲巷時已經鄰近申時了,京兆府的衙差們早就走了,但是內裡的南開街還是有些擁堵。
“……”君然與封炎下認識空中麵相看。
辛氏興趣勃勃地與端木紜說道:“紜姐兒,我此次回閩州,再去看看有冇有甚麼好的西洋物件能夠給緋姐兒添妝。”
四周的世人神情各彆,有的眉宇緊皺,有的悄悄地互換著眼神,有的麵露思忖之色……
端木憲垂首而立,拳頭冷靜地緊握在一起。
老處所指的當然是茗品館。
對於潘家的遭受,端木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並冇有放在心上。
四周的幾個主戰派都是為端木憲這句話悄悄喝采。
戲散場了,那些看戲的百姓卻還意猶未儘,乃至另有人聞訊趕來看熱烈,獵奇地找人刺探動靜:“就是那間宅子嗎?方纔有個婦人把外室給殺了?這麼好的宅子今後豈不是變成凶宅了?!”
慕祐景說完後,禦書房裡就墮入一片死寂。
“林尚書之死,君然當負首責!”
給新人備的菡萏院修好了,聘禮也都備齊了,府中的下人也因為婚禮多添了一身新衣,連宴客的名單都被端木紜細心地幾次點竄了好幾次,又拿給端木憲和端木朝看了,這才定下了終究的名單。
端木憲又去看天子,天子的神采青青白白,陰晴不定。
跟著馬車垂垂駛離南開街,內裡的那些群情聲也變得含混不清了。
“這潘家一貫都不守端方,當年還不是放著人家端莊嫡女不娶,非要娶一個妾室的侄女……”
這就是君然冇法容忍的了!
這一刻的他是將,是上過疆場、斬過敵首的將帥。
嚴格來講,父王並不是死在仇敵的手裡,而是死在了今上的狐疑裡。
端木緋很快就放下了馬車的窗簾,但是內裡路人的扳談聲還是清楚地傳進了馬車裡。
天子冇說話,轉動玉扳指的行動也停了下來。
很快,一個穿戴灰色袍子、臉孔淺顯的青年就快步出去了,目不斜視地對著封炎行了禮:“公子。”
聽封炎提及北境,君然的眸底狠惡地翻滾了一下,隨即就安靜了下來,像是卸下了身上的一塊巨石般。
那些路人越說越鎮靜,一個個口若懸河。
岑隱立於牆角的暗影中,狹長幽魅的眸子愈顯通俗,彷彿自天國走來的幽魂般。
封炎一派泰然地直呼天子的名字,彷彿他說的隻是一個平常人,而不是堂堂大盛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