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說著話，火線的茶館方向又傳來一片喧嘩聲，四五個學子行動紛雜地從茶館裡出來，聲音氣憤。

季蘭舟對著端木珩福了福身，“多謝端木公子。”

國子監裡頃刻炸開了鍋，監生們一片嘩然。

學子們說著，在他們身邊健步如飛地走過，一個個背影矗立如鬆柏。

“並且，他還引北燕軍入關，這底子就是引狼入室，在拿大盛的江山和百姓兒戲！！”

“這的確是賣國啊！”

一隻紅色的瓷杯被人從二樓的一扇窗戶後砸了下來……

“張兄，你節……”

十六七歲的少女穿戴一件水綠色的襦裙，清麗秀雅，神采澹泊安好，是季蘭舟。

茶館裡，一眼望去，都是那些著綸巾直裰的讀書人，麵紅耳赤。

她的神情間少了幾分拘束，眸底則多了幾分笑意，烏黑的眸子裡流光四溢。

世人感受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似的。

他的聲音並不算特彆清脆，卻清楚有力，傳遍了全部講堂。

端木珩也在講堂上，眉頭緊皺，眸色幽深。

硯台墜入窗外的水池中，硯台上的墨水也在清澈的池水中散了開來，綻放了一朵玄色的墨花。

他的口氣理所當然，明顯兄妹倆間密切無間，不需客氣。

“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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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死於天子的一己私利。

“雷霆雨露就是君恩！”

講堂上靜了半晌，直到一個哽咽的男音突破了沉寂：

丫環和小廝相視一眼，冷靜地與主子們保持必然的間隔。

監生們神情龐大地看著張益楓那決然的背影漸行漸遠，陽光下的青年就彷彿一個奔赴疆場的將士，他手裡的書篋就是他的刀劍與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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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這是大逆不道！”

這波巨浪率先便湧向了國子監，巳時第一堂課結束後，國子監就聽聞了早朝上產生的事。

“必須讓官家再下罪己詔，不然何故安慰北境的萬千亡靈！”

他們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隻為有朝一日貨與帝王家，他這句話就等因而放棄疇昔近二十年的儘力。

“走！王兄，我們也去皇城前靜坐！”

“端木公子，前幾日令妹派人給我送來了些荷花茶，荷香芬芳，暗香帶甜，我還冇機遇劈麵與她稱謝。”季蘭舟隨便地找了個兩人都熟諳的人物為話題。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了一瞬，相互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