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又讓人將他的臉和唇徐白了一些，叮嚀道：“到了城下，儘量少說話，以免暴露馬腳。”

“曉得了。”在揮手錶示兵士退下後，武將目工夫寒地望著張啟淩，隨即又看向垂著簾子的馬車，“車中所乘的，當真是周帝嗎？”

見千雪麵有憂色，東方澤笑道：“嫂子不必過分擔憂，之前有算命先生替臣弟算過，壽元整整八十二，明日必然不會有事。”

千雪將事情大抵報告了一遍，道：“你是智囊，意下如何？”

她這麼一提，東方澤也想了起來，拍著額頭道：“對對對，臣弟健忘了，該打！”

張啟淩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必然極力而為。”

跟著一聲悠長的“吱呀”聲，釘滿鉚釘的厚重城門緩緩翻開，這座都城，終究在周軍麵前暴露了真容。

東方澤點頭，將火槍還給千雪，“這是皇兄特地讓工匠為嫂子打造的，還是嫂子留著吧，再說……若齊帝真耍花腔，嫂子覺得，戔戔一枝火槍，能保得住臣弟性命嗎？”

張啟淩沉吟半晌，道：“九王代替陛下入臨淄，確是最好的折中之法，至於齊帝是否包藏禍心，九王明日無妨一試。”

武將冷然一笑，朝馬車拱手道：“久聞聽周帝威名，本日得見，末將實在衝動不已，還請周帝啟簾，讓末將一睹風采。”

翌日一早，東方澤早夙起床，讓人替他易容扮裝，彆說，一番妝容下來，幾近與東方溯一模一樣，若非細看，底子辯不出來真假。

聽到這話，東方澤麵色一正，道：“予懷的事情，皇兄還不曉得吧？”

千雪細心打量了一番，道：“模樣是像了，神態不像；陛下長年得病，身材衰弱；你卻精力熠熠，很輕易被人看出馬腳。”

林默朝站在城門的齊軍大聲道：“陛下入城受降，爾等還不立即翻開城門！”

林默不動聲色隧道：“當然。”

“嗯，被我推委了疇昔，雖說紙包不住火，但……能瞞多久是多久吧，但願……予懷安然。”說到這裡，千雪潸然淚下，這淚，她已經忍了好久。

東方澤眼睛一亮，“如何個試法？”

東方澤恍然，連連點頭，笑道：“還是智囊有體例，化被動為主動。不錯不錯，明日就照這個彆例一試真假。”

張啟淩看了一眼站在城門內側的齊軍，冷聲道：“齊帝安在？”

東方溯掩唇咳了幾聲，浮起一個衰弱的淺笑：“你代朕犯險，朕又怎能不來送行；再者……”他喘了口氣，“朕若不來，你這麼走出去，難道惹人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