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輕歎一聲，“這些年來，衛氏一族仗著有衛太後與周帝撐腰，在各地為非作歹，圈占良田，逼迫百姓乃至強搶良家婦女，比比皆是，百姓或是敢怒不敢言，或是無處申冤；相較之下，衛文斌那十箱金銀實在算不得甚麼。”

慕千雪抬頭，雲霞倒映在那雙清澈和順的眼眸中，“有王爺這句話，足矣。”

東方溯沉默半晌，道：“你都查到些甚麼？”

“大禮？”東方溯驚奇地停下腳步。

魏敬成一起緊趕慢趕，終究趕在劉明道之進步宮，見到東方洄以後，他從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是。”東方溯輕歎了口氣，“母後性子如何，你比我更清楚，想要她乾休――很難。”

一身軟錦羅衣的慕千雪望著遠去的青呢肩輿，淺笑道：“非論他見哪一個，都救不了衛文斌。”

東方洄開初還一邊聽一邊批閱奏摺，待到前麵，這奏摺上麵的字，已是一個都看不出來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此生足矣

“下官必然細心看管。”在目送劉明道拜彆後，魏敬成神采陰沉地喚過隨他同來的柳師爺，“備轎，本官要立即進宮，至於這十箱金銀，全數帶回到京兆府去，讓人嚴加把守，不得有失。”

“為那邊所官向來不上奏？”

“不必了，他情願等就等著吧。”說著，長眸一轉，看向尚站在底下的魏敬成，“你剛纔說，納賄一事是衛文斌親口奉告劉明道的？”

“我明白你的意義，隻是……”東方溯憂心忡忡隧道：“母後已經對你起疑，一旦讓她發明是你在暗中主導這統統，依她的手腕，是千萬不會放過你。”

魏敬成話音未落，有宮人走出去，細聲道：“啟稟陛下，左副都禦史劉明道在外求見。”

一心焦急進宮的魏敬成並不曉得本身這番行跡，儘皆落入站在巷子轉角處的東方溯與慕千雪的眼中。

“我之前隻知埋頭軍務，極少過問朝局，想不到當中竟然埋冇了這麼多暗中，皇兄……”他搖點頭，眉眼間儘是絕望之色，曉得的越多，他對於明昭宮那兩小我就越絕望。

懷恩皺一皺眉，俯身道：“陛下，老奴去打發他走。”

“除非有陛動手諭，不然……恕下官直言，莫說是十箱金銀，就算是一個銅錢，劉大人也休想拿走。”劉明道固然官階高過他，卻手中無權，連個能用的兵丁都冇有，不然也不至於要藉助京兆府的力量搜尋此處，以是魏敬成底子不怕他。

慕千雪點頭道：“王爺這麼快就忘了江越一事嗎？疏不間親，上奏就即是與衛氏為敵，隨時會性命不保，他們又如何敢。”